皇帝笑容敛下,看着他,浑身上下冒着一股寒气。
“朕不知道他是怎么让你们觉得朕的身份有异的,但朕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朕就是父皇钦定的太子!正经的皇家血脉!最有资格继承这大统之人!明白了吗?”
他深邃的眼眸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透着一股子冷冽的寒意,闻太傅和他对视着,不禁心颤起来。
“……你、你有什么证明?”
“朕不需要证明,朕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闻太傅心头又是一颤,愣愣地看着皇帝。
对于将死之人,无需解释什么,皇帝不再开口,转身朝门外走去,落脚的一瞬,他突然又道:“朕宅心仁厚,旁人即使知晓了朕的秘密,只要他衷心于朕,又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就容不下了,稚鱼她知晓了自己多少秘密呢,除了一开始,再之后,自己可从未对她起过杀心。
江康安听懂了皇帝的言外之意,眼神若有所思。
【呸,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康安:“!!!”
他眼神近乎仓皇地看向皇帝,却见皇帝面上并没有愠怒,反而是一脸的无奈。
江康安心里松了一口气。
是自己反应过度了,看皇帝这般已然习惯了的模样,想来稚鱼没少在心里犯上。
身为天子,却能如此纵容,除了心声,皇帝也定是十分喜爱稚鱼的吧。
等等!
喜爱?!
江康安面色陡然一惊。
不会是……
他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是一脸沉静,只有隐隐闪动的眸光出卖着他的真实情绪。
众人也并没有注意到他。
先前便提过,这里并不隔音,所以皇帝和闻太傅的话,皆传进了诏狱其他人的耳中,支愣着耳朵偷听的众人皆是垂下眼睫,深思起来。
莫非,他们当真是被誉王骗了?!
皇帝来诏狱的原因,一是让刑茂之派人去定好的人选家中,透个底,二呢,则是来见誉王的。
只是恰巧听见了闻太傅的那番话,才耽搁了一阵。
誉王与其他人毕竟不同,除了他是此次事件的幕后主使外,还因为他的身份。
谁去审,都是一块烫手山芋。
皇帝虽然没吩咐,但贺言庭知道皇帝定要亲自审讯誉王,所以誉王一直被单独关押在牢房最深处。
江稚鱼和贺言庭刚对上眼神,皇帝便道:“稚鱼随朕进去,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本来来诏狱他就只想带稚鱼一个,结果萧明烨不知为何非要跟着,然后其他两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个个都跟着过来了。
江康安挂在脸上的淡笑收了起来,其他人应了声是,江稚鱼跟在皇帝身旁,进了牢房。
虽然嘴上答应着,但他们进去后,几个人十分默契地一动未动,站在牢房外面,像门神一样。
萧翎羽和萧明烨站在左边,贺言庭和江康安站在右边。
站在中间的千户:“……”
不是,这不对吧。
被四双眼睛盯着的千户,压力一下子上升到了极点。
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