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就是再怎么聪明,也防不住每顿饭菜里的毒药,每双推向我们身后的手,所以,她想了个办法。”
“在宫外,找一些与我们年纪相仿的兄弟,来做我们的替死鬼。”
“我就是给他们看了一些这些记录罢了。”
誉王没在回忆,草草将结果告知了皇帝。
原来如此,皇帝深吸一口气,母后死后,他人言式微,宫中的大部分东西皆被他人抢了去,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些书信,还到了誉王手里。
皇帝沉沉地看着誉王,目光幽暗。
“那些兵马?”
“有些是我雇的江湖人,有些是他们提供的,我自己的人都在城外。”
知道了皇帝不会动他,誉王倒是没隐瞒,如实相告了。
和江稚鱼的心声对了一下,皇帝没想到誉王这般坦诚,眉梢微扬。
知道誉王是在讨好自己,皇帝心里轻笑了几声,也没什么问得了,转身欲走。
见他要走,誉王表情空白了一瞬,焦急起来,手上的镣铐也“哗哗”作响。
“皇兄,皇兄你既然不动我了,就别关着我了,让我回去吧。”
见皇帝转过头,誉王声音干涩道:“我发誓,出去我就回封地,不在京中碍你的眼,之后没有你的吩咐,我绝对不会再踏入京中半步!”
皇帝并不作声,誉王小声嘟囔道:“说来,我这么一弄,还为你排除了一半有异心的人呢,若算下来,我也是有功才对……”
皇帝险些被他气笑。
他知道这个弟弟蠢,却不曾想他竟能蠢到这般地步。
“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誉王心中突生起了不祥的预感。
皇帝,莫不是要反悔不成?
他脸色有些难看道:“什么话,君无戏言?”
皇帝也能听出誉王的后半句话是在提醒他,他轻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江稚鱼。
江稚鱼试探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神金!】
【问我干嘛,我哪知道你要说啥。】
【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皇帝:“……”
罢了,意思差不多。
誉王的脸色顿时铁青如锅底。
“方才的话,都是骗我,你并没有打算放过我?”
虽然确定了,但誉王还是问出了口,希冀着从皇帝口中,听到一个截然相反的结果。
皇帝并未正面回答,只是幽幽地叹了口气:“来世,若要做兄弟了。”
誉王:“!!!”
听出他语气中的杀意,誉王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他几乎错不开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皇帝:“母后的遗言,你要弃之不顾?!”
“你可以下去后,亲自向她告状,”皇帝想了想,又道:“或者我百年之后,下去亲自向她赔罪。”
誉王:“???”
【你听听你这话说得是人话吗。】
江稚鱼的心声完美复刻了誉王的心理活动,誉王紧咬着牙。
“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我从一开始便不该信你!”誉王怒吼着:“先前我还怀疑是不是我做错了,如今看来,我有何错!你果真是背信弃义之徒!”
皇帝并未理会他歇斯底里的怒吼,也并未与他争辩,只是看他一眼便准备离去。
誉王却停下了怒吼,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