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态各异,进了屋内,也一时无人说话。
萧晏礼率先开口:“贺公子,可否将你手中的飞刀交给我?”
贺言庭点头,旁边的侍从正要去接,却见贺言庭手指轻弹,手中的飞刀直直扎进了萧晏礼手旁的桌上。
其余人都吓了一跳。
萧晏礼也是,他的心跳不受控地加快了几秒,看了看贺言庭,又看了看江稚鱼,心里暗骂了一声,然后才从桌上抽出飞刀。
他仔细端详了几秒,看向对面的萧初霁:“这种飞刀,我记得是二哥手下的人用的吧。”
“飞刀而已,谁都能用。”
“可这飞刀上,还有标识,”萧晏礼学着贺言庭,将飞刀扎在萧初霁手旁的桌上:“二哥仔细瞧瞧?”
萧初霁连飞刀都并未拔出,只施舍般敷衍地看了一眼:“不是。”
萧晏礼:“……”
你看了吗就不是!
他皮笑肉不笑:“二哥在仔细瞧瞧呢?”
这针对性,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在怀疑谁了,萧初霁嗤笑出声:“六弟有话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那我便直说了,这飞刀上的标识……”
“标识又如何?你都知道这标识,难不成这东西便不能造假?”萧初霁不耐地打断他:“若是凭此指证我,那我是不是也能指证是你伪造标识,来陷害我?”
萧晏礼噎住。
【这男主不行啊,战斗力怎么这么薄弱了?】
若死的当真是宋时微,这标识被萧晏礼指出,萧初霁或许会慌一慌。
可现在,死的不过是个侍女而已,哪怕最后查出这飞刀确实是他的,又能如何呢?
萧初霁不屑轻笑。
萧晏礼最初打的算盘,在这短短几句话中暴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众人推导出来了。
宋时微身上怀有前朝宝藏之事,因着这么多人的私下侦查,已经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她处在中立的时候,大家自然会先争相去讨好她,将她拉入麾下。
萧晏礼去求赐婚,却是打破了这一平衡。
没有人会眼睁睁看着宝藏落入别人手中,萧晏礼也清楚知道这一点。
能得到宋时微的人最好,若是得不到,那不如就将一切归为原点,只要宋时微死了,宝藏的线索遗失,大家都没有,总好过一人独吞。
萧晏礼也是在夜间一连四次的刺杀中,明白了这个道理。
所以他找来一个侍女,用伪造的飞刀杀了她,又将做成宋时微脸的人皮面具戴在她脸上,然后将其放在喜轿中,出去完成仪式。
萧晏礼清楚这个时候,她肯定会再次被暗杀,不管来的是哪波人,最后的怀疑对象,都会定在那把飞刀背后的主人,也就是萧初霁的身上。
到那时,宋时微已死的消息传出去,旁的人也会消停下来,萧初霁不论定不定罪,也会失了皇帝的信任,大臣们也绝不会再与他结交,而自己便能慢慢在宋时微身上找线索,独吞前朝宝藏,可谓是一举三得。
本该是个万无一失的计划,只因为他收尸收得迟,才落得了这般骑虎难下的境地。
萧初霁后怕的同时,也不禁起了几分好奇。
计划是萧晏礼自己定的,自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害,那为何,还会那么迟才出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