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过后,想起那些夫人们的谈话,尚安澜的眼神便变成了打量。
皇帝和她的关系,当真只是看重人才吗?
不止开了女子为官的先例,还免了她的早朝,更是让其在御书房内侍奉。
更别提之后的女帝话本了。
只是看重,足以让皇帝纵容她至此吗?
若说皇帝是存了待女儿的心思待她,为何不收为义女封作公主?
尚安澜想不明白。
但她某一日从话本中,突然有了几分灵感。
皇帝这分明是腻了。
他厌倦了后宫中柔情似水的女子,转而对江稚鱼这种英姿飒爽的女子感了兴趣,更别提江稚鱼还是他的臣子,两者叠加,皇帝自然新鲜。
自觉掌握了真相的尚安澜同情地看着江稚鱼。
方才江稚鱼主动提出要看着两个皇子时,尚安澜也听见了。
若不是为了爱,她怎会去接这种烫手山芋!
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点醒江稚鱼!
不仅是为了她,也是为了自己。
江稚鱼若是有心争皇后的位置,那定是自己最大的对手。
她没有十足的把握会胜,若是江稚鱼主动退出,对谁都好。
更何况,父亲如今的丞相之位,还是江稚鱼举荐的,不到万一之时,她并不想同恩人兵戎相见。
“药朕收下了,朕与刑大人还有要事商议,你……”
尚安澜也回过了神来,接过皇帝的话:“那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她转身退了出去,临走时还看了江稚鱼一眼。
【怎么感觉那一眼别有深意啊。】
知道有要事同自己商议只是借口,等尚安澜走后,邢茂之也赶紧起身告辞,江稚鱼也从躺椅上起身,掸掸衣裙,准备去诏狱了。
“稚鱼,你觉得这尚安澜是什么样的人?”
江稚鱼沉默半晌:“有野心的人吧。”
【毕竟她的目标就是皇后。】
……
诏狱里,萧晏礼和萧初霁还在昏睡,哪怕牢中充斥着哀嚎声和求饶声,两人也丝毫未觉。
裹着脏乱的被子睡得香甜。
邢茂之在外看了一会,才轻声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其他人不论,这两人一定要给我看好了,一刻都不能离人。”
因着刘杰一事,邢茂之打死了好几个狱卒,再无人敢偷懒,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
他们齐齐应了声是。
邢茂之吐出一口气:“也不必多么紧张,你们只要确保人在诏狱便好,其余的不必管。”
他吩咐完,转头看向诏狱大门。
怎么还不来?
……
江稚鱼出了宫,本打算直奔诏狱,但转念一想,都三天三夜了,再是铁打的人,也该休息了,自己现在若是过去,指不定正好碰到他们睡觉,那去了做什么。
她命车夫先回许府,接上白衍,然后去江闻璟那里,去找季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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