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将信揉成一团,扔进了火中。
“太子今日病了没来,太医可去瞧了?什么病?”
江康安闻言上前:“回圣上,张太医去瞧了,说是染了风寒,休养几天便好了,不打紧。”
皇帝“哦”了一声,随后又将手中奏折扔在了书案上,站了起来。
“走,去瞧瞧。”
江康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听话地跟在皇帝身后。
一路无话,很快,便到了东宫。
府中侍从一路引着他们进了太子寝殿。
一进殿,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江稚鱼。
江康安惊讶,皇帝亦是。
皇帝率先问出口:“你怎么在这?”
“太子殿下病了,请我过来治病。”
江稚鱼对他们的惊讶表示不能理解。
【好歹我还有个神医的名号,请我来治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再说了,这可是送了我一盆金花的好兄弟!】
【只要你给钱,不用讲道理,你说啥都对!】
皇帝:“……”
江康安:“……”
萧翎羽:“……咳咳。”
他着实是有些想笑,最终把笑意转化成了轻咳声,然后他撑着身子坐起来,下床跪在地上:“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并未靠近,只在空中虚扶了一下,然后坐在椅子上:“起来吧,你生着病不便多礼。”
【都行完礼了你说不便多礼?】
【真是厕所里跳高——过粪了。】
萧翎羽起身的动作一顿。
江康安:“……”
皇帝:“……”
皇帝嗔怪的看了江稚鱼一眼,目光又柔和地看着萧翎羽:“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可是这几日太辛劳了?”
“有父皇在,且是为了天启,儿臣怎敢谈辛劳二字,想必是昨夜吹了寒风之过,”萧翎羽抿了下嘴唇,“父皇不必担心,有江神医在,定是药到病除。”
皇帝微点了点头,语气中带了几分训斥:“这府上的人都是怎么伺候的,竟让你着了凉,朕知你心善,但对这些刁奴,可绝不能轻易放过。”
“否则,他们再做出些什么事来,害的只能是你自己。”
皇帝这番话着实意有所指,萧翎羽呼吸微滞:“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皇帝的眉眼柔和了许多,左右看看萧翎羽的寝殿,是越看越怎么不更心。
并不是因为奢靡,而是,这也太过朴素了。
满屋上下,寻不到一个装饰的摆件。
别说太子了,便是普通的皇子,起码也要摆那么三、四件。
“你看看你这殿内,这般朴素,朕是亏待了你?”
“东西就是用来看的。”
他轻啧了一声,吩咐福平:“去叫几个人来,好好装饰装饰。”
福平应了声是。
皇帝看着萧翎羽:“往后你可是要做皇帝的,朕也不是要惯你骄奢淫逸的性子,但也不能这般不讲究身外之物,他国瞧见了,可不是要笑话。”
萧翎羽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是,父皇说的是……”
【别听他画饼。】
【这会儿谈做皇帝了,刚刚连扶都不扶你一下。】
【现在更是坐得老远,都不敢接近。】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做皇帝他可以现在嘴上一说,日后是不是你不一定,但是扶你一下他现在是真的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