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到了她的尸身,为她下葬,便是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萧翎羽紧抓着被角,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传来一阵哽咽声,但只有一声,紧接着,萧翎羽仓皇地坐了起来,环顾四周。
然而不知何时,殿内便只剩了他一人。
……
春日的雨像是没有尽头,下个不停,但是并不寒凉。
萧晏礼乘着马车,去了江昭容的府上。
宋时微这几日并未探出什么结果,府前迎接时,手在袖中轻摆了摆。
除了萧晏礼,无人看到。
“殿下今日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传一声。”
江昭容轻笑着,萧晏礼也笑。
两人面上一派祥和,仿佛前几日的疏远并不曾有。
“如今已是自家人,岳丈大人无需多礼。”
江昭容更是受宠若惊,若论身份,他是担不起岳丈这二字的。
毕竟宋时微只是个侧妃,如今也是没有正妃,若是往后正妃进了门,说起来,也不过是个妾。
如何担得起皇子的岳丈这个称呼。
“殿下抬举臣了,臣……”
江昭容话还没说完,就被萧晏礼打断,一边往府内走,一边道:“一家人,莫要说两家话,岳丈唤我晏礼即可。”
话说到这份上,再推辞便显得自己不识抬举了。
江昭容咽下到嘴边的话:“那便多谢晏礼了,”他和萧晏礼并排走着,微转回头,视线从宋时微的身上一掠而过:“晏礼今日是为时微而来吧。”
萧晏礼的笑中带了几分羞赫,也有不耐。
“是,想必岳丈也听说了,因着侧妃礼之事,我仔细想了想,确是我不对,所以,我想先好生准备一番,待准备好了,再接时微回府。”
江昭容的脚步顿时顿住。
桃红也愣住了,小心翼翼观察着宋时微的脸色。
宋时微心里喜,面上也只能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来。
他们都停下了,萧晏礼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语气带笑:“怎么停下来了?”
江昭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
诚然,他当然也不想萧晏礼这么快就带走宋时微。
他还正想着搪塞的借口,却不曾想萧晏礼倒是先一步提了出来。
但是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
准备好再来接人,怎么才算个准备好法?
他是现在暂时不想让萧晏礼把人接走,但并不代表以后啊。
所说是个侧妃,但也能给自己一些助力的。
“此事时微着实是任性了些,臣以好生批评过她,望殿下莫要怪罪。”
江昭容迫不及待道。
萧晏礼自然也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番话,轻笑了一声:“都说了不必这般见外,我并未生气,也确实是觉得时微说得有礼,岳丈不必多心。”
江昭容狐疑地看着他,见他满脸坦然,确实不像是要休了宋时微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与他交谈起来。
身后的桃红见状拍了拍宋时微的手,以示安慰。
宋时微勉强勾起了一丝笑。
厅内小坐了片刻,萧晏礼便寻了个理由,进了宋时微的院子,同她独处。
“殿下当真要冒险?”
宋时微担忧地看着萧晏礼。
“无碍,你将从此处通往江昭容书房的路线画与我便是,他发现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