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礼此时正在和苏白下棋,他手执黑子,看着棋盘:“急什么。”
苏白也很纳闷,那日章叔请他到府时,他还以为萧晏礼是要和他商讨动手的细节,却没想到萧晏礼却是只问了一下自己棋艺如何,便拉着自己下棋。
这一下,可就是两日啊!
一点都没有谋反的自觉!
而唯一有谋反自觉的章叔正在旁边跳脚。
“怎么能不急啊殿下,您忘了他们已经班师回朝了?这么多日,怕是已然快回来了,再不动手,就错过了呀!”
许是这几日心中着急,再加上劳心劳力,睡不好,章叔的嘴角边起了好大一个泡,一眼看过去滑稽得很。
他说话的时候,苏白的注意力不自觉便被吸引。
没什么意外地输了棋。
苏白轻啧一声,将棋子扔回去:“还是殿下技艺高超,苏某自愧不如啊。”
萧晏礼轻笑一声:“苏公子谬赞了。”
苏白站起身:“我看两位还有要事相商,苏某就不打扰了。”
看萧晏礼颔首,苏白才退了出去。
章叔径直坐在萧晏礼对面的位置上:“殿下,您究竟是如何想的?若在等下去,他们就当真要回来了!”
他眼神难掩狐疑和猜忌。
在萧晏礼几番推辞中,章叔的心里就起了一个想法:他是不是悔了,不想反了?
如今太子已废,剩下的皇子们不必多说,就如其他大臣们所言,接下来萧晏礼只需装乖,哄得皇帝立了他,便可高枕无忧,安心等着了。
实在是没必要再犯造反的险。
若萧晏礼当真是这么想的,章叔后槽牙微微咬紧。
萧晏礼正将棋子一个一个放回去,闻言抬眼看他:“我说过,现在不是好时机,依药效来看,皇帝应该早已卧床,可你看,他不是还生龙活虎地站着吗?”
“殿下的意思是,皇帝并没有中药?但也没传出来他处置尚安澜的消息……”章叔眼眸闪动:“还是说,尚安澜她根本就没有下药?”
安插在宫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小卒,也凑不到跟前,他们也没法掌握宫里真正的动向。
只能靠猜测。
正当两人沉默下来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都等不及到屋门前,便高扯着声音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圣上今日早朝时,晕倒了!”
章叔:“!!!”
萧晏礼:“!!!”
惊讶过后,狂喜便漫上心头,章叔迫不及待地问道:“当真?是什么原因?大臣们什么反应?”
“千真万确,就是上朝之时,大臣们都乱成一锅粥了,如今太医正在诊治,大臣们都在殿外候着呢!”
那便是**不离十了!
章叔站起来,因着激动还踉跄了几下:“太好了殿下,看来只是药效发作得慢了些,现在去……”
他自顾自说着,等说完一大串,站定在门前时,才发现萧晏礼竟还保持着拿旗子的姿势。
章叔蹙紧了眉:“殿下?”
又是这么巧?
萧晏礼双眼紧闭,捏着棋子的指尖已然泛白。
“血!殿下,你受伤了?!”
章叔本还打量着萧晏礼,见一抹殷红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棋盘上,才难以压抑地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