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等江康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皇帝才看向福平:“朕待他们不错吧?”
“何止不错啊,那可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殊荣啊!”福平道。
“那为何他对朕这般态度,别告诉朕你没看出来,他方才的话分明是在防备朕。”
皇帝的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委屈:“朕又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暴君,他们不愿出世,朕还能逼着他们出来,或者直接灭口吗?”
福平眨眨眼,硬着头皮道:“或许是圣上您想多了呢?奴听方才江大人的话,对圣上还是颇为依赖的,您想,您提出招揽,哪个大臣不是先照您的意思应下来,等不行再劝,谁能像江大人一样,直接就劝您打消这个念头呢?”
“这就是对您亲密的表现,知道您不会因此便对他如何,江大人才敢这般恃宠而骄啊。”
皇帝:“……”
后面那个词是不是用得有些许的不合时宜了?
……
江康安眼底泛起轻微波澜,皇帝如今是偏心偏宠他们,可之后呢,谁能保证着这荣宠会到几时?
譬如当初的外祖父,当初的苏家。
他没坐马车,而是步行往府里走去,马车在他身后跟着,旁边是匆匆而过的行人。
这段时间,他手下的探子也将当日前来的苏既白的底细查明了,分明是以前的苏家大公子。
当年苏府满门抄斩,苏白是怎么活下来的暂且不论,苏府内搜出那么多的巫蛊娃娃,即便是被人陷害,皇帝便当真一无所知吗?
他是真的震怒,还是顺应此事,将潜在的威胁,一并解决了呢?
有朝一日,现在的许府会不会落得当初苏府那般的下场?
还有萧初霁,直到现在他还被藏在宫内,还未发落。
江康安的眼眸如深潭一般。
但当他看到许府门前站着的人时,江康安眼眸狠狠一动。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上前去,站在那人面前惊讶道:“娘,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娘回来还不高兴啊,”许悠然笑骂一句没良心的:“娘都多久没回来了,就是再出去,也得先报个平安才行。”
两人边说边进了府,江康安勉强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不过闻璟又被派去了漠北,一时片刻怕是回不来。”
“怎么又去了漠北,瓦剌一战不是派贺言庭去了吗?那瓦剌人这般勇猛,贺言庭都不敌吗?”
“不是……”
“娘?!”
“悠然回来了?!”
江康安还没解释完,两道惊讶的声音响起,谭淑静和江素兰吃惊地看着他们。
久别的情绪再也掩盖不住,许悠然两行清泪顿时滑下,冲到谭淑静面前跪在地上:“娘,是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谭淑静的眼中也浮着泪花,手抚摸着许悠然的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她扶着许悠然起身进了屋,许悠然伏在她膝上。
江素兰和江康安乖巧站在一旁。
激动的心情缓缓平复,江素兰手帕擦着眼泪,紧接着猛地意识到什么,扭头看着江康安。
稚鱼还没醒!不能让娘看到稚鱼那个样子!
怕什么来什么,她刚想完,就听许悠然道:“稚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