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庭说的是他‘不能’当太子,而不是‘不想’当太子。
虽然这不能二字里,可能也包括了不想,但是这个字眼用得却着实怪异。
皇帝微眯了眯眼,但也没细思下去,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
“苏既白?”
江康安和江稚鱼坐在桌前,谈及她昏睡间发生的诸多事情,江康安特地提了此人。
看江稚鱼疑惑的重复一边,江康安轻抿着茶:“怎么,不认识?”
“怎……”一个字刚发出去,似是想到了什么,江稚鱼匆忙改口:“怎么能不认识呢,那可是我的至交好友!”
江康安:“……”
“怎么值钱不曾听你提过?”
江稚鱼眨眨眼:“酒肉朋友,不值一提。”
一句话的功夫,已经从至交好友变成了酒肉朋友,江康安平静地看着她。
江稚鱼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转移话题道:“他现在人在哪呢?还不知道我醒了的消息吧。”
“应是不知,那你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江稚鱼装傻充愣:“啊,什么?”
【这么问,大哥是不是已经知道他是苏白了?】
她果然知道!
江康安狠狠一闭眼:“他是苏白!之前的苏家嫡长公子!被圣上亲自下令诛了九族的人,他定是有什么企图,才会接近你!”
江稚鱼:“……啊。”
【他有没有企图不好说,有没有可能你妹妹我,才是有企图的那个。】
盛怒的江康安:“?”
【如今醉月笼已经没了,只剩下清风馆一家独大,用脚趾头想想也都知道这玩意得有多赚钱!】
【现在,正是入股的好时候啊!】
江康安:“?”
入股?什么意思?
要赚钱?她现在的钱还不够多吗?
再说她没钱,他们还能没有吗?
养她绰绰有余了。
江康安话还没说出来,江稚鱼已经开口:“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之间就是很纯粹的利益关系嘛,再说了,圣上诛他九族,可偏偏只有他活下来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江康安下意识跟着她的话走。
“说明这是天命啊!天选之子!”江稚鱼边说边肯定地点头。
江康安:“……”
看江康安满脸的疲惫,江稚鱼轻叹了口气。
“好了,”江稚鱼拍拍他:“苏家当年是遭人陷害,才落得这灭顶之灾,我身为御史,自然要拨乱反正,还苏家一个清白。”
“遭人陷害?”这一点江康安倒是不知。
毕竟他们和苏家没什么交集,江康安也未曾细查过。
“是啊,”江稚鱼颇有些感慨:“大体都已经查清楚了,只是如今还需要一些证据,待证据确凿,便能上报给圣上了。”
这是正事,江康安薄唇微抿。
江稚鱼也不想他因此事再废心力,想了想,一个有些遗忘的名字从脑子里刨出:“泊简呢?说了这么久,怎么没说过他,难不成我昏睡着些日子,这小子一次也没来看过我?”
江康安:“……”
“泊简他被皇帝派去了锦州,给舅舅帮忙。”
江稚鱼哦了一声:“所以他并不知道我昏睡过?这小子什么时候走的,我怎么没有印象?”
何止她,就连江康安自己也都没什么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