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里,江昭荣正在洗漱,侍女整理着朝服。
突然间,一小厮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相爷!相爷不好啦……外面、外面一大批侍卫包围了相府,叫喊着让把三小姐交出去呢!”
江昭荣:!!!
“怎么回事?”江昭荣皱着眉:“可看清了是何人?”
“似乎……似乎是安乐侯!”
安乐侯?江昭荣心里一咯噔,顿时想起了街上听闻的那个赌注。
坏了!
他火急火燎赶往前厅,安乐侯和吕耀祖一脸的气势汹汹,吕耀祖手中,还拎着个脸色苍白的高岩。
来者不善。
江昭荣掩盖住脸上的焦急,十分真诚地困惑道:“侯爷,如今快到上朝时间了,您这般气势汹汹闯进我府中,意欲何为啊?”
丞相与礼部侍郎终究不同,且他们还同属于太子一党,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安乐侯即便在生气,也不能像在礼部侍郎府揪出高岩一样揪出江稚鱼。
安乐侯冷笑一声:“本侯没心思与你打这些绕来绕去的哑谜,江稚鱼与我儿的赌注,你可知晓?”
江昭荣心道果然是因为这个,但他这几日忙着和圣上商讨稚鱼上朝一事,并不知晓事件全貌,继续困惑道:“什么赌注?”
“你当真不知?”
“我当真不知。”
安乐侯看他面色坦然,不像说谎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你的女儿与我儿打赌,让我儿接受她的针灸。”
江昭荣:“……”
老匹夫,说话说一半是吧。
江昭荣也装不懂:“竟有此事?不过稚鱼师承神医,此乃好事啊。”
“好你奶奶个腿!”安乐侯没忍住痛骂出声:“我儿刚刚是被抬回来的,这一切,都是拜你女儿所赐!”
他撕破脸,江昭荣也收起了笑容:“侯爷慎言,此事皆听侯爷所言未免偏颇,侯爷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女儿害了你儿子?”
“再者说,侯爷一口一个稚鱼害的,我倒是要问问,你儿子到底怎么了?”
安乐侯一噎。
他喘着粗气,从吕耀祖手里夺过来高岩:“说,把你在侯府所说的话,一字不差的给本侯说出来!”
高岩声音颤颤巍巍把当日的赌注复述了一遍,只字不提吕代宗的为难,言语间也偏向侯府。
安乐侯满意点头,看着江昭荣:“可听清楚了?你女儿一心要为我儿治病,本侯很怀疑她是医术不精,害了我儿,你说今日这人,你是交还是不交?!”
“不交。”江昭荣面色平静。
“你说什么?!”安乐侯手放在鞭上,隐隐有抽出来的举动。
江昭荣瞥他一眼,身子岿然不动:“不交!”
“好好好!”安乐侯磨着后槽牙:“我儿日后便是个废人了,公平起见,今日我将你女儿也抽成废人,此事,便可一笔勾销了。”
他抽出鞭子朝旁边狠狠挥了一鞭,桌子自中间裂开,上面摆放着的茶壶茶杯丁零当啷地碎了一地。
气氛剑拔弩张,下人们都低垂着头,不敢直视。
“江昭荣,本侯便明说了,今日这江稚鱼你是非交不可,若是不交,可就别怪本侯不顾往日情面了。”
江昭荣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安乐侯气极反笑,正欲动鞭子,却听一道清亮的少女声音响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