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朱勔整个人就傻在了原地,半天作声不得。
而后方陆陆续续挤进来的那些门客、亲随,也全都一副傻掉了的表情,看着这两件只有天子,才能够穿戴的衣物。
“这莫非就是天意?”
方才那位首倡造反的门客顿时两眼一亮,不禁大声地叫道。
“不是吧,朱公子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了?”
“看来公子怕是早就有这个心思了,造反,这是想当天子。”
“这不好吗?老爷可以当天子,公子就是太子,咱们这些人,可就是将军,那样一来,岂不比现在更加的快活?”
“该不会是有什么人想要陷害朱公子吧?”
“陷害?这玩意撂在朱公子府中,谁敢来抄家查验,苏州知州都不敢吡这个牙好不好?”
朱勔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那黄袍与天子冠冕,耳朵边全是那帮子门客与亲随叽叽歪歪的声音。
此刻,他的脑子里边,有一个声音来回的回荡,天意,莫非是天意?
“忠平,这到底怎么回事?”
“公子,小人也不知晓,也就是方才您吩咐要搬库房里边的丝绸,这才在丝绸堆里边翻出来的。”
“小人也问了库房的人,谁都不清楚这玩意是什么时候被人塞进来的。”
朱忠平抹着脸上的臭汗,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朱勔走上前去,摸了摸那件黄袍,脑子里不禁闪过了大宋开国天子,太祖皇帝黄袍加身的典故。
还有那套天子冠冕,看起来,似乎做工似乎显得有点草率,可那种垂下十二旒的冕旒,证明了这玩意绝对是只有天子方可用的。
这玩意,居然出在了自己府中,倘若泄露出去,让朝廷知晓,那绝对是他娘抄家灭门的大罪。
朱勔下意识地一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的门客与心腹亲随二十余人,此刻全都站在库房里边对着地上的这两件东西正指指点点。
#####
最终,朱勔让朱忠平将库房再一次锁上,而这两套袍服,则是被装进了一口箱子里边。
不过,朱勔犹豫了好半晌,最终没有烧掉这造反的证据。
不过他也严令门客亲随,万万不可胡咧咧,敢泄露一字半句,本公子就会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屋内,朱勔愣愣地坐在案几后边,打量着摆放在屋内的那口箱子。
此刻,只剩下了几位得力心腹分坐左右。
朱勔足足发了差不多柱香的痴,这才缓缓回过了神来,看向左右。
“诸位,虽然家父已经前往无锡去见那位巡抚使,意欲对那二位副使赔罪。”
“但是,有些事情,我们也该有所准备才是。”
听到了这话,这几位心腹齐刷刷眼睛一亮,都看向了朱勔。
“我等愿为公子效死,还请公子吩咐。”
“好,忠魁,你速速去城外田庄,把我朱家的护卫全部调进苏州城内。”
“另外,太湖那边,你去走上一遭,多多收集船只……”
随着朱勔一个又一个命令的下达,这帮子心腹门客与亲随,全都两眼放光地纷纷领命而去。
最终,屋内只剩下了朱勔还有一位心腹门客,而这位心腹门客却是一身道士装束。
毕竟大宋向来重视道教,朱氏父子的门客里边有位道士,倒也不稀奇。
看着这位犹自老神在在,仿佛一切都在算计之中的道长,朱勔咽了好几口唾沫星子,这才敢问出口来。
“宁道长,你说,这江南之地,能出真龙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