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启言点头。
“灶中有热水,炕上给你放了换洗的衣服,身上这身可以换下来,明日帮你洗一下。”
“好。”
“我先睡了。”
夏明月躺下,翻了个身,背朝外。
陆启言一番忙碌。
夏明月听着外头传来的舀水的哗哗声,打了个哈欠,闭了眼睛。
而此时,武熊正满身酒气,被身边的小弟搀扶着,踉踉跄跄地往四方赌坊走。
一边走,一边大声嚷嚷,“今日的酒,喝得真他娘的痛快!”
“可不嘛。”小弟连连点头,“这陆都头看着斯文秀气,不曾想竟是血性刚强的汉子,不但功夫好,酒量更好!”
“陆都头这个兄弟,我武熊是交定了!”武熊将胸口拍的哐当哐当响,紧接着打了一个酒嗝,“可我当人陆都头的兄弟,实在是丢人……”
“丢人啊!”
那夏娘子,他都放出去话了,是她武熊罩着的人,谁敢去寻夏娘子的麻烦,那就是跟他武熊过不去!
为此,他甚至连县城中巡街的捕快衙差都请到一块坐下来喝过酒,拜托他们要确保夏娘子的吃食摊太平无事,没人去找茬寻事。
可现在,现在呢!
有人光明正大的去寻夏娘子的麻烦,还当着陆都头的面!
以至于人陆都头不得不想着和他打上一番交道,好让他在陆都头不在家中的这段时日,护得夏娘子的周全。
这说明啥?
说明他武熊现如今脸面不行,威慑力不够,那些个脏臭虫,死老鼠就都开始兴风作浪,把他武熊的脸面撕下来,扔地上,还要踩上几脚。
他难过啊!
小弟自是明白自家大哥此时烦闷之处,道,“大哥放心,我知晓那孙子的住处,明日便领几个人,随便寻个由头,打他一顿就是。”
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平日也得罪了人,寻个由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且若是一顿不够的话……
打两顿!
“嗯!”武熊重重拍了拍小弟的肩膀,心中欣慰。
但满腹的怒气仍旧觉得撒的不够。
需得找个地儿好好撒撒气才行。
可娘一直教导他不能欺负无辜之人,他必须要听话,即便要撒气,只能寻点坏人来撒。
黑吃黑嘛,这总是无人埋怨的。
说不定还会津津乐道。
但哪里去找个坏人撒气呢……
武熊想了许久,突然猛地拍了一下脑袋。
有了!
怎么能把这茬给忘了?
这么坏的人,不给点教训,那哪儿成呢……
夏明月第二日照常醒来,抬眼看去,陆启言的炕已是没了人影。
一番收拾,夏明月起身到了院中,也不曾看到陆启言。
“夏姐姐是在找姐夫吗?”江竹果一边往灶中添火,一边道,“姐夫说水缸中的水见了底儿,拿着扁担和水桶去打水去了。”
这样。
夏明月打水洗漱,看了看院中晾晒的衣服。
是昨日陆启言穿的那身,此时已经处于半干状态。
“这是你洗的?”夏明月问。
“不是。”江竹果道,“我起来时便已经搭在那里了,我看晾晒的差不多,以为是夏姐姐你昨晚洗的。”
但现在看来,不是。
那就是陆启言自己洗的?
夏明月挑了眉梢。
都说军营中的日常事务皆需自己动手,看来果然不错。
惦记着昨天陆启言晌午饭似乎没有吃饱,晨起的饭食,夏明月做的量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