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真搜寻到的线索之中,萱蕚之花是在月光会的某个长老手中。
但药仙子却直接告知她,月光会长老手里的萱蕚之花早已用掉,现在只有打通深海之人的渠道,才是获得此花的关键。
这本就正常,无尽海洋的大多数特产,都是由深海之人把持采摘方法和交易渠道。
但是这些洋人做生意实在太黑,寻常人与之打交道,很容易被敲骨吸髓。
白小真本想绕过这些洋人,但事到临头还是避及不开。
顺着药仙子给出的信息,白小真去了北城区的凤凰街。
水江城的北城区靠着入海口,是外来洋人的聚集居住之地。在这北城区之中,洋人又大多集中在两个街区,西丽街和凤凰街。
若说西丽街是洋人豪商贵族的旅居之地,那么凤凰街则是洋人的下街区,居住着许多洋人劳工和平民。
而且这凤凰街区,到处可见赌场和红灯区。
来往之人,既有本地帮派,又有洋人工会,形形色色,鱼龙混杂。
就算是本地的巡捕房,对这些洋人街区发生的事情,大多时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只有偶尔发生了重大利益冲突,才会有高层出面敲山震虎,瓜分一杯羹。
白小真来这里是为了私事,自然没有穿着那一身黑色巡捕衣,而是寻常的百姓布裙。
一处灯红酒绿的赌场大门旁。
‘药仙,是这里吗?’
这里人多眼杂,白小真不适合对空气自言自语,只能默默念叨着。
她知道药仙子有读心之能,就算心里所想,对方也能听出来。
许纤纤依然是那身鲜红如血的红裙,这种轻纱薄裙勉强只能遮住要紧部位,若隐若现的透着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好似仙女,又好似魔女。
既圣洁,又污秽,截然不同的矛盾美感,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不过这样的模样,除了白小真以外,其他人是看不到的。
她风情万种的半靠在白小真身侧,细声细语的说道:“往里走二十米,右转的第二张赌桌上,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带着黑框眼镜的金发男子,就是这次要找的人。”
五大三粗的壮妇白小真,对眼前的无限风光视而不见,她只是点点头,直接走进了这处赌场之中。
凤凰街除了洋人,还有许多本地人的身影,进入赌场的白小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且这种身材强壮,相貌普通的中年妇女,别说引起帮派的注意了,就连路边喜欢调戏妇女的小混混,看都不会多看两眼。
也就许纤纤会娇娇怯怯的,跟在白小真身侧不离半步了。
一张牌桌前。
威廉看着对面缓缓翻开的扑克,眉头紧皱,随后又缓缓松开,苦笑道:“我输了。”
“又输了?”
“威廉,你已经连输好几天了,这几个月的工资都输完了吧?”
“水平不行就别玩了,简直是给人送钱。”
“我认识几个放款子的,要不要给你介绍下?”
周围传来一阵嘘声,都是威廉的牌友们。
威廉只是苦笑,现在心情非常糟糕,让他不想理会这些幸灾乐祸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