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禁卫,说不定,王爷真有心要收拾自己啊。
一众官员们都下了轿子,簇拥着钱谦益向三法司衙门内走。有那些眼尖的,瞧着三法司门口的禁卫,脚底抹油,直接溜了。
张墨引路,一众官员到了三法司正堂,张墨客气的请众官上座。
礼部给事中沈遂双眼一瞪:
“座呢?张墨你当了几天的司法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连座都不认识了。”
张墨嘿嘿笑着:
“倒是下官忽略了,各位大人海涵,这是正堂,问案的地方,除了主审官,陪审的官员,其余人等,这堂上是没座位的。”
沈遂牛眼一瞪,就要发火。
钱谦益摆手制止了沈遂,吩咐着说了:
“行了,张大人,有案卷就拿上来,我署名,后面礼部还有不少公务,可没工夫陪你在这儿磨牙。”
张墨嘿嘿笑着,与众人抱拳行礼:
“尚书大人好说,待下官审理了这最后一处,就呈上案卷给尚书大人过目。”
说着,张墨就走到了大案后面,抬手一拍惊堂木。
“钱大人,有雪蛮族人检举,说王爷行踪,是你泄露给他们的,可有此事?”
“没有”
钱谦益有些恼火,这个张墨,竟然审起自己了,真把他自己当成官了。
张墨也不生气,只是拿过一份案卷,递过来说着:
“钱大人,这是雪蛮的画押供词,关于大人如何泄露王爷行至给他们,都有详细的记录。”
钱谦益黑着脸接过供词,看了一眼,直接把案卷扔在了地上。
“行了,我看过了,需要我画押的案卷拿来,本官还有要事。”
张墨摇了摇头:
“钱大人,这恐怕由不得您了,现在各方证据确凿,这泄露王爷行踪的,就是您,按律,当斩啊。”
张墨最后一句话,已经带上了森森冷意。
钱谦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指隔着桌子戳到了张墨鼻子上:
“放你娘的屁。”
“老子还需要你来审,仗着王爷给你撑腰,就敢在老子面前叫板,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来动动我试试。”
钱谦益唾沫横飞,往日的温和儒雅完全没了踪迹,有的,只是一个恶行恶相的蛮横恶官。
张墨拨开钱谦益的手指,指了指肃立大堂的禁卫,脸上满是笑容:
“不瞒大人,王爷给我下了死令,若是我破不了此案,就要砍了我脑袋,跟得罪这些个酒囊饭袋比,我觉着还是保住自己的脑袋重要。”
周遭的禁卫已经围了上来。
钱谦益后退几步:
“你、你没资格抓我,我是六部尚书,我是朝廷二品大员,我是陛下信重的臣子,我是……”
沈遂跳了过来:
“张墨你是什么东西,敢抓钱大人,信不信我参你一本,明日就让你下狱。”
张墨转身,从自己的幕僚师爷手里接过一份卷轴。
“诸位大人放心,我已经请到了陛下的旨意,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诸位大人,要不要看看陛下的旨意。”
钱谦益退了一步,看着张墨,目光里满是愤恨。
张墨这孙子,把自己骗来,还把陛下的旨意也请来了。
怨不得王爷在朝堂上没有搭理自己,王爷已经知道自己完蛋了,不屑于再搭理一个死人了。
钱谦益心中满是愤恨,我为什么要想着进位左右相呢,不想着左右相,就不会犯言直谏陛下,就不会想着结交雪蛮,立下大功,就不会故意把王爷的行踪泄露给雪蛮。
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