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江素有气无力的回道。

“你不是江水流……”

“江水流……在魔域……他来不了我的识海。”

江素的面上本就苍白，如今有了两个血洞在双眼处，红色液体被雨水稀释重新将血洞灌满。

黑虫啃食她仅剩的躯体，发出饱食的滋滋声，这是他们的盛宴，他们生于黑雾，寄生在少女的体内，从天书和魔域扯上瓜葛的那一天，他们就迎来了“光明。”

魔域之主，到底是江素，还是……

黑雾呢……

黑雾下的怪兽，是不是也很喜欢江素。

江素此间的痛觉已经到达了极致，她不会再有更为刺激的感受。雨水冰冷，却无法将她的残躯冲洗干净。

“好冷……”

爱她的人分明就在几十丈外，谁又能救赎的了谁。

“这就是……长生路吗……一个人的路。”

轰隆——

最后一道天雷凝聚了漫天乌云中的雷电之力，最为缓慢，也最为凶狠。

在有听觉的董倚衣等人听来，这雷声好似震怒的雷公欲将浑身的恨都发泄在少女身上。

“不好！小师妹这最后一击必然抵挡不住！”柳云清扭头问章云笙，眼里满是焦急，气息紊乱:“怎么办？！要不我们去吧！！！”

他有转头看向董倚衣，问道:“不如我们三人一同出手，替小师妹挡这一击！我们的实力共同分担她进阶金丹的雷劫，必然是绰绰有余！”

董倚衣却冷声道:“师兄，你现在还确定这雷劫是寻常进阶金丹的雷劫吗？”她抬手指了指天。

电闪雷鸣照亮的黑云，好似天塌的一角，有风从云后吹下席卷大片的草木，乱石飞沙在地上行走。

章云笙闻言黔默不语，她早就猜到了，前几道雷劫还好，从那双雷下凡的一幕，她就猜到，这绝不是寻常的雷劫。

“素素……到底做了什么？”

柳云清冷声道:“是又不是有何意义吗？我要的是她活！我要的是她能撑过去！你们不上，我上！我绝对不会让她在我的眼前死于雷劫之中！”

柳云清对于雷劫的执念远非寻常修士。

他一把掀开身上的羊毛，在风云交汇之中，连跪带爬的捡起自己的挽风剑。

他用自己的灰白衣角擦了擦剑面，而后头也不回的提剑上前。

江素的周围都是黑雾，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每一步踏进黑雾，下一秒就会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再难前行。柳云清后退而出，索性便在黑雾外静候天雷落下之时。

不知何时，董倚衣手提拂尘，一手掐诀，在狂风暴雨中走向柳云清的身旁，两人四目相对。

“你还是来了！”

“我的小师妹，我自然会帮她，无需你多言，傻子。”

柳云清真是个傻子，对你，我就要做做表面样子给你看。我要帮素素何须站出来，在那羊毛下面躺着，秘法一样能用。

董倚衣立于两人的身后，她没有在靠近这片黑雾，甚至没有尝试踏进黑雾分毫。

“素素，一定会带着我的剑穗，危急之时可以把我换进去……我会替她承担下一切……”

她要确保自己的位置足够安全……素素出来时才会足够安全。

“这黑雾……”白衣女修提剑的手上隐隐有青筋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