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在识海中一睹这一处的真实景象。

“有人来了？”

“不是空城……难不成这里是大疫之后的城……”

思及此处，江素摸了摸方折的手臂，她用指腹在这人一处里臂的嫩肉上写着:“来者是否有敌意？”

出门在外判断一处不明的旧城是否安全，全看当地人对外来人的反应。江素其实对自身安全并不担心。

拜托，我边上是谁，疯刀方折诶，分分钟屠自己满门的反派boss预备役。

“放心，我相信你的判断。”

江素的声音轻轻柔柔，像极了鼓励自家养的小狗狗开始学拜拜的语气，其实心里巴不得下一刻就抱着狗爪子让它直立行走。

方折听了这句话后，空洞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回亮，向来古波不兴的面上，一双浓眉微皱，若是旁人见了绝对能一眼看出这人正在深思！

手臂有些痒。

方折定睛打量周围逐渐聚上来的“鱼人。”

他们手中的鱼叉末端和石砖地不断摩擦碰撞发出嘶嘶声，鱼叉上的铃铛叮铃作响，接连不断的捶地声包含某种情绪此起彼伏。

这些鱼人左右眼无法同时盯着正中间的两人，纷纷摇晃脑袋侧着身走斜路向前，意图将两人包围住。

江素听着捶地声，认真的分析捶地声中的旋律，是否对应宫商角徽羽。她微微侧头，眉头亦是紧皱，不明情况下，她又捏了捏方折的手臂，有催促之意。

这时“鱼人”们的人腿突然下跪，“砰咚”声连绵不绝，他们将鱼叉噼里啪啦的尽数扔在地上，下一刻五体投地，对两人跪拜磕头。

“咚——咚——咚——”

江素的心也随着众人的磕头声被拉到紧张刺激的频率，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肾上腺素在飙升，双臂激动的几乎就要发抖。

“嘻嘻，杀人，可以杀人了，血，见血！是他们主动的！”

“不行了，不忍了！动手！！！肃杀来！！！”

江素猛地从腰后抽出古锈柴刀肃杀，后退一步，一手执刀，另一手掐诀，如同欲发弓弦之箭。

“鱼人”们见这位青衣少女突然拿出一把会在月光下隐隐泛光的武器，更是直接用肢体表达他们的大惊失色——磕头速度更加剧烈！

有的鱼直接把鱼嘴贴在地下，一次又一次的用鱼嘴亲地。还有类似安康鱼的鱼人，头顶的灯笼磕地时发出“嗞嗒声”。

江素一听，呦呵，开始放术法了？！！不行，我冲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青衣少女二话不说提刀上前，直奔正磕头的那只安康鱼人。

周遭的鱼人见状纷纷后退一步，磕头的模样愈加恭敬。

方折的话卡在喉咙里，还不知道放在何时说出。转瞬，刀起灯笼落，江素眨眼间便把这鱼人的“长灯笼”砍掉。

“好……”红衣修士突然道。

江素下意识回道:“有眼光。”

等等……什么？方折在说什么？

“方折，什么好？？？”江素不解道，她没有回头，仍闭眼迎敌，热血难凉。

红衣修士这时握住少女正欲再次劈向鱼头的手，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少女上部响起:“是……好的。”

“什么好的？”

“人……好的。”

我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