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怕冷,身体弱,这都是齐五身上的特点啊?!!他胆小?这点有待质疑,遇事先动手,确实像某些动物受到惊吓时的反应。先前撞见齐七和我们,他也是先扔刀子。”
“怕冷……穿的像个大花卷,确实,如果是从小身体就虚,多半身体气虚,血虚,娘胎里带的能治却也不好治。”
“他身体这事还不用操之过急,出了秘境,我倒是可以凭交情给他看看,不过目前没什么交情。”
“……”
那我现在是把齐五送去旁的修士手底下了???
江素沉默了。
“走,我们也去那几个修士隐居的地方。”
皇帝突然下令,老太监没有去仔细思考其中的深意。
皇上要去的仙人之居,那些仙人法力通天,说不准就会读人心之所想呢。
老太监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皇上摆驾仙居园——”
下一刻,原本已经散去的引路太监重新站出来,沿着另一条路做人形路标,躬腰,手指着一侧方向。
仙居园。
“梁越”正盘坐在一处屋檐下,时不时攥起拳头,复而又松开,额角冷汗凝聚,沿着脸侧滑落
他的身前是一盘棋局。
而他正手执黑棋,悬于空中,久久不肯落下。
他不是真不肯,他是不知道如何去下。
他一个土生土长的西域修士,平日里因为身体原因较少出刀宗,正所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说他是个待字闺中的大闺女都有人信。
他哪里懂什么棋?他是正儿八经的刀修啊?西域刀宗,他平时练的刀啊,小刀也是刀!
而他的对面,并没有任何人。一圆蒲团上空空如也,他仿佛是在和空气下棋。
但齐五每落一黑子后,都有一白子从棋笥中飘出,准确的落在棋盘之上,碰巧将他杀的死死的。
他知道,这一处仙居园却有修士。
还是个极其无聊透顶的修士。
若不是他自己也是个长生路上开了灵窍的人,他还真容易被这人的这几下子唬住。
本人藏起来,用水镜或是灵视等术法观察棋局,再用御物之术控制棋子,连筑基期的都会。
对待凡人他唯唯诺诺,对待修士……尊敬?没有!
一个还需要受凡人供奉的修士,多半没有宗族,没有正经的传承,说是散修也不为过。
他满头大汗是烦的,他真不会下棋。同为修士,还没有凭实力一较高下,怎么他就要低人一等?
他不想输。
“噔——”
落子无悔。
齐五终于将手中的一枚黑子落在一处自认为的兵家必争之地,虽不及扭转乾坤,但也是一个妙子。
下一刻,一白子从棋笥中飘出,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落在方才那黑子的不远处。
“嗡——”
齐五瞪大了双眼,他只觉自己现如今双耳封闭,如同蚊虫一般的嗡嗡声不断循环在自己的识海中。
他的这一手,被压制住了。
局势胶着,难舍难分,恐被对手以一记制服。
这位将军宽厚的大掌竟在覆住棋笥之上时微微颤抖着,那食中两指,怎的也夹不住黑子,就如同有一股力量压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下棋。
齐五知道这修士是什么意思,心中有不满,更有对自己失败的心灰意冷。
“找一个修士解决另一个新入长生路的修士,这种事听起来就又麻烦又可笑,怎么会有人愿意答应……”
“连他们这种受人供奉,因果相连的修士都不愿意,我下这棋,也不过是给人家做乐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