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底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这是《报任安书》中的文字。
司马迁所做的史书被世族认为是诽谤之书,袁术这样高贵的人对他所言自然是不屑一顾。
可袁绍却一直颇为喜欢这篇文字,时刻诵念不忘。
现在想想,童年受尽白眼的袁绍确实是因为这个道理才支撑自己活下去,在成为嫡子之后,他才比袁术更努力,更勤奋,在面对绝境时百折不挠。
这个道理没什么难懂的,只是袁术从前的经历让他并不能很深的理解这个。
而现在他在陋室中,反而感觉之前不懂的种种一一从眼前掠过,他从前没有认真研读的经义渐渐融会贯通,从前练武不明白的几处关键立刻想明白,袁术坐在那,第一次有了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他甚至后背渐渐生出一身冷汗,连带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
孙坚攻破雒阳,捡到玉玺,之后玉玺来到袁术手上,那时候的他像被玉玺拿了魂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幻觉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直到这么多年后,他才摆脱了那方温润的玉玺给他的巨大压迫,好像作了一场漫长的大梦,一时竟眼泪汪汪。
可还不等袁术再仔细凝思悟道,陋室门外传来一声冷笑,随即便是一声悠长的叹息。
“这是什么世道,保大汉的不如反大汉的,袁公路,你也配来此处吗?”
刘表推开屋门,顿时被灰尘蒙了一脸,他重重地咳嗽着,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缓步走入屋中。
袁术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早就名满天下的山阳名士,只是当时刘表年轻风雅,飘飘然宛如神仙一般,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现在的刘表瘦小苍老,满脸疲惫,哪像当年的神仙之人,让袁术又有些唏嘘。
他懒得像其他使者一样与刘表寒暄,径自说道:
“刘景升,徐元直奉天子诏令来讨荆州,你要是还念着大汉天子,便赶紧打开襄阳城门,免得徐将军以精兵攻城。”
刘表对袁术的威胁并不感到意外。
袁术一直都是这样,如果不是这样,多年前的战斗最后的胜利者也不会是刘表。
他冷冷地盯着袁术,又从侍从的手中取过火把,想把袁术的脸看得更清晰一点。
许久,他终于笑出来了。
“可笑。当真可笑啊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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