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惊道:“炫光剑藏在这座椅下足有上百年,那时你还未出生,如何知道此事的?”
蓝狐儿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不仅知道你座椅下藏着炫光剑,还知道你脚下有一条密道通往练功殿的密室。”
“也知道那密道之中布下了数不清的机关暗手,如果我进去了,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可惜的是,不知什么原因,这条秘道的入口昨日竟然被封死了。我此生再也没有运气去领略其中的大好风景了。”
蓝烛听罢,心里一揪,忙透过门缝瞧向父亲,只见他再无方才的气定神闲,整个人面如死灰,毫无神采地坐在椅子上,显然是所有的后手都被这魔女拆穿了。
再瞧地上,竟有一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无疑是自己的娘亲大人。
“轰!”
似脑袋里有道闪电炸开了,一声冲天巨响直轰双耳,一股森然血气怒冲颅顶,蓝烛的眼前顷刻间天翻地覆了。
整个人按捺不住蹭蹭直冒的恨意,立时便要冲进去,与这恶毒女人玉石俱焚了。
但脚步方要挪动,忽然冷静下来,心内自道一句:
“万万不可冲动啊!”
他只需稍稍冷静,便晓得现在闯进去,实在是鲁莽之极:
一来这恶女暂时还未打算杀人灭口,现在闯进去反倒会逼得她提前出手。
凭心而论,她现今修为远高于自己,而父亲又功力尽失,合父子二人之力,也多半不是对手。
到最后,只能在这屋中多添上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二来关于玲珑佩的事情,他心中不免十分好奇。
这恶女尚未将最为紧要的东西吐出来。倘若自己此刻暴露行踪,她恐怕更不会讲了。
正琢磨着,又听到了蓝狐儿的轻笑声:“公爹大人,我知道你想套我的话,也晓得你在拖延时间,掏空心思想着如何对付我。”
“但我愿意多陪你一会儿,也愿意跟你说这么久的话,愿意告诉你一些模棱两可的真相。因为我憋了太久啦,一定要找个人说一说。”
她的声音渐渐有些迷离,似乎整个人的精神不大对劲了:
“我想说一说这精彩绝伦的谋划。说一说我是如何一点一点,一丝一丝,把一个苍天氏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玩弄于股掌之上,又消磨到死的。”
说到此处,她着实按捺不住二十年的压抑,又升起一种困鸟脱笼的极尽爽快。
尤其是,这鸟笼还是她主动钻进来,又挖空心思毁掉的。
这个时候,却听到了父亲嘿嘿的冷笑声:“老夫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烛儿回家的前几个月,与你私定终身的那个年轻人某一日暴病而亡,多半也是你的手脚罢。”
蓝狐儿立时默不作声了,神情之中也全无方才的轻松写意。
半响才道:“蓝海此人十分有趣,我对他的确有几分说不出的特殊情感。若非要让我选择一个愿意与之共度此生的伴侣,便非他莫属。”
“只可惜,我着实不忍心让他看着我嫁给令郎,更不愿意看到他娶别家的女子,只好狠心结果了他的性命。”
“此事令我至今抱憾不已。但如今大功告成,也算没有让他白白牺牲自己的性命。想来他泉下有知,亦会欣慰不已。”
说着,稍稍停顿:“大不了,我终身不嫁,为他守节好了。”
蓝烛听了,气得浑身直哆嗦,握紧的拳头都快攥出血来。
半响,忽然心头一惊,想道:“她对蓝海如此深情,可到最后,依然是痛下杀手。对我这个害得她过了二十年白水般生活的罪魁祸首,更没有理由心慈手软了。”
“至于父亲大人,恐怕她从始至终都没打算留下他的性命!”
这般一想,心头便有些慌张,脑子里在不停地琢磨如何能够保全父子二人的性命了。
然在此时,忽而听到蓝狐儿冷声道:“你提起此事,令我的心情不大好了,现在把玲珑佩交出来,我让你的魂魄平安离去,给你转世投胎的机会。”
却听父亲洒然笑道:“我的好儿媳,老夫这把年纪可不是白活的,我若是不说出它在哪里,尚有活命的希望。若是说出来了,便成了案板上的贴肉,只有任你宰割。”
蓝狐儿笑道:“公爹大人,我这二十年的儿媳也不是白做的。”
说罢,毫无预兆地一闪身,出现在他身后,一伸手掏入左腹之中,掏出一块血淋林的石头,忍不住微微一笑。
紧跟着,拿起来一看,脸色立时大变:
“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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