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颂纹,周一伟,两人是去年毕业的师哥,在大专部这边算是名人了。
他平时没少去表演系偷师,听过这两人的不少事迹。
秦川拿他俩来激励自己,真的是谢谢他八辈祖宗了。
秦川尴尬,他知道将来张颂纹的成就,但现在黄博不知道啊。
“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哥,相信你自己。”
“靠,你小子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我不用你安慰,放心,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总有一天我会在演员这条路闯出名堂的。”
……
北电这个地方学费贵,一年读下来都够上三年大专了。
贵有贵的道理,至少食堂饭菜还说得过去,菜品好吃,菜价便宜。
吃完饭,秦川跟着黄博去录音棚。
二人出门打车,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您好,请问……”
“找老马,我跟他约好的。”
进门,前台话没说完,黄博就打断对方。
“马老师在帮人录歌,稍等一会儿可以吗。”
“可以。”
“这边随便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坐在待客沙发上,黄博翘着二郎腿对秦川道:“在我们那个时代,有这么一句笑话,说的是问北平有多少歌手?”
“答案是五百个!”
“问有多少乐队,也是五百个。”
秦川道:“这行这么卷吗?”
“卷?”
“就是竞争激烈。”
“竞争是很激烈。”黄博怀念道:“我们那会,小孩子玩音乐,年轻人玩音乐,中年人,老年人也在玩。”
八十年代,崔剑一首一无所有打开了内地摇滚乐的一片天空。
唐朝,黑豹,魔岩三杰这些人成为第一批冲锋的勇士。
长江后浪推前浪,九十年代初期,郑军,许魏,汪风等年轻一辈崭露头角。
同一时间,朴数,老狼,丁微,小柯,何勇等人开启民谣时代,音乐百花齐放。
黄博感慨:“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未来的音乐靠你们。”
二十年过去,摇滚已经摇不动了,当年的那批年轻人都老了,乐队也是走的走,散的散。
民谣倒是还是市场,但不多。
随着两岸开放,越来越多的弯弯艺人走进内地,吸引大批年轻人的目光。
只比秦川大几岁的周杰轮已经开世界巡回演唱会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些后浪拍死了不知道多少老前辈。
黄博和以前的老朋友聊天时谈起现在的音乐圈,直呼顶不住啊。
秦川猛摇手:“别,我可扛不起这么大的责任,拯救音乐圈我不配,我就是偶尔唱唱歌,混口饭吃。”
“谁拯救音乐?”配音室那边出来一个长发扎在脑后,有点像刘欢的中年人。
“马哥,好久不见。”黄博起身打招呼。
“好久不见,你都几年没来我这录歌了,听说在读书?”
“害,读着玩的,现在做什么都要学历,提升一下自己嘛。”
快奔三还在读书,和十七八岁孩子坐一个教室,说出去都不好意思,黄博赶紧换一个话题,拍着秦川肩膀道:
“马哥,就是我这个弟弟要拯救音乐。”
老马打量秦川:“录歌的是他啊?电话里你说是原创?”
“对,就是原创,很牛逼的歌。”外人面前,黄博从来不吝啬对秦川的夸奖。
秦川解释道:“马哥你好,我叫秦川,牛逼不敢当,就是写着玩的。”
“带谱了吗?”
“带了。”
秦川把揣兜里的谱子交出去。
老马只是看了一眼,嘴里就跟着哼哼,曲调唱的**不离十。
“歌不错,确实牛逼。”
“最后确认一遍,录歌两千,需要编曲的话得另算。”
录歌不贵,还在接受范围之内,秦川知道,编曲才是坑。
“编曲怎么收费?”
“分档次,只做简单吉他钢琴的话一千五,做流行乐三千五起步,管弦乐五千起步,难度越大收费肯定越贵。”
秦川心理盘算了一下鼓楼这首歌需要的乐器:“我需要电琴,箱琴,口琴,鼓,吉他,贝斯。”
“小兄弟,专业啊。”来了个大单,老马咧嘴一笑:“你这个完全是制作单曲的标准,发行级,不好做。”
“录歌加编曲我一条龙包了,收你八千吧。”
“咳咳,马哥,你当我不存在是吧。”黄博站了出来:“便宜点,一口价,五千。”
“五千,你这么不去抢啊,我最多七千五。”
“咱俩的关系就值五百块钱?”
“生意不好做啊老黄,七千二,这是我的底线了,我这边请人,买设备,全都要花钱,再低我就要亏本了。”
“一口价,七千,不做我找别人。”
“做,我做,我真是服你了,回头做出来了帮我宣传一下。”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