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右侍郎游虚行。这个名字王川听得并不多。通常坊间传出的朝堂八卦里,礼部左侍郎左承之是常见的主角,左侍郎和他的浩然正气狮子吼,在整个京城都是赫赫有名的。而右侍郎游虚行,就相对低调了。坊间八卦里,他就算出镜,也顶多是个跑龙套的,没有多少戏份。
但不管怎么说,游虚行到底还是堂堂礼部侍郎,在礼部乃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在朝堂里面,官位排次也是不低。
这也就怪不得礼部左侍郎左承之会为他发声。
当然,如果游虚行涉及这两件案子的利息团体,又有这样的官位,有人为他发声,那就更不足为奇了。
生死和生不如死的落差以及心理的不平衡彻底突破了假道士的心理防线,王川心里轻出口气。还好这法子有用,不然的话,自己为没办法拦住其他人动手行刑了。
王川见达到了目的,就退后到了龙捕头身后。
权捕头和另外那位捕头瞧了眼王川,眼神已然发生了变化。杨总捕器重这小子,果然有些道理,这小子还真是有些个歪门邪道。
“现在可想明白了?”
龙捕头把笔在砚台上蘸了蘸,再一次开口问道。
“要问什么你问就是,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假道士虽已临近死亡,但还是放不下面子,即使决定叛变,也要表现得矜持一下,说话时都冷着脸,就跟谁欠了他二百块钱似的。
不,这位将死的假道士不会是觉得有人欠了他钱,他怕不是觉得有人欠了他命。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该死,在心理不平衡的时候,他都会觉得有人欠了他命。
龙捕头没有功夫与假道士计较,问道:“那就与我说来,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那道士闷声道:“平道安,福州良平县人士。你也不用再多问了,我直接与你说就是。我原先不是在不知名的小道观学道,是在天柱县青云山修道的。那些记不得学道的道观名字之类的鬼话,都是我遮掩糊弄之词。我也不是什么逃观的道士,而是七峰道长货真价实的徒弟。就是远离青云山,在炼药的庄中,我依然会与七峰道长时长书信来往,请教修仙之事。如今我修仙之功或以远超我师父,辟谷可达七日之久。”
“有用吗?”
王川忍不住问道。这人怕不是走火入魔了,到了这步田地,还计较修仙辟谷,毛病!
“是,没什么用。命都没了,还辟什么谷、修什么长生?”
道士平道安涩声一笑,道,“在你们问我其他问题以前,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们告知于我。”
“你说。”
龙捕头道。
平道安顿了顿,问:“我师父七峰道长,被如何判决了?”
龙捕头答道:“与你一样,同日午后,一并问斩。”
平道安低下头去,又顿了半晌。三位捕头和王川都给了他时间,静静等他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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