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说,我自然晓得。”
王川笑了笑,道;“该小心的是你才对。一群光屁股男人而已,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怕个什么?”
陈莲微微蹙眉,道:“不能这么想啊,相公。奴家在倚翠楼时,也是听过所谓龙阳,男男苟且的。万一……万一那些人里,有这样的家伙,那相公岂不是……”
“瞎想什么呢!”
王川用筷子敲了陈莲小脑袋一下,打断了小姑娘的胡思乱想。
这什么鬼想法?这姑娘思想怎么这么不单纯!
王川哭笑不得。
午休过后,王川提前出门,往梁捕头家里去。到了梁捕头府上时,迎来的依旧是那眉挂菜刀的妇人梁氏。
“嫂嫂好。”
王川打了声招呼,阐明来意,“梁捕头命我这个时候过来找他。不知他在不在府上?”
“在呢,在呢,老梁正在房中午睡呢。昨晚好端端被人叫去六扇门去,大晌午才回来,这一会儿哪能睡够?小王你且坐着歇会儿,让老梁多睡睡。”
梁氏拉着王川在院中阴凉处的凉椅上坐下,说道,“先别去惊他,我正有些话要问你,你好好与嫂嫂说道说道。”
王川惫赖性子,从来都无所谓点卯迟早,不惧迟到,自也不会着急。梁氏拉他坐下,他就坐下,奇怪问道:“嫂嫂想问什么?”
梁氏凑进了些,那两条菜刀眉毛就显得越浓越凶。梁氏压低了些声音,道:“我听人说,这几日京城里有人聚众裸奔?”
王川问道:“您是梁捕头说的?”
“他?”
梁氏不屑地一笑,道,“他就晓得装正经,把六扇门那些个事当金子似的藏着,就跟有多宝贝似的。就你们那点事,我哪里打听不来?哼哼!用得着听他说!”
这事传得倒是挺快,但看来这位嫂子也是位好吹牛的,什么事都打听得出来,这话说得就太大了。
王川回想梁捕头在刑房里和倚翠楼的表演,暗道梁大嫂这个“装”字,用得真是好啊。
准确。清晰。
“是有这情况,不过多在玄武区那边。咱们青龙区只出了一例,不严重。”
王川略过了梁氏后来的话,回答梁氏的问题。
梁氏兴致勃勃地问:“那些人都什么来头、什么样子?年不年轻,壮不壮实?”
这尼玛问的是什么鬼!
“嫂嫂我什么都不知道,您还是以后问梁捕头吧。”
王川招架不住,起身往外走去,道:“家里太闷,我去外面透透气。梁捕头若是醒了,烦请嫂嫂告诉他一声,我在外面等他。”说罢不待梁氏再说什么,一溜烟跑了出去。梁氏后面“唉唉唉”叫了王川几声,王川都只当没有听见。
院外街巷安静得只剩下午后的蝉鸣声。王川躲在阴凉地方坐下,庆幸梁氏没有追出来。这位嫂子实在太凶,要是不肯善罢甘休,自己可不好招架。
听着蝉声歇息了一会儿,梁捕头终于出来,依然端着严肃冷漠的架子,四下里一扫,看见王川,走上前来。待王川站起,才点点头,问:“怎么不进去家里?”
“梁捕头,家里太热,我在外面吹了会儿风。”
王川应了一声,惴惴问道,“不知道梁捕头叫我过来,说什么事?”
“瞧你往日里惫赖,没想到这会儿也这么急。”
梁捕头自觉看透了王川的小心思,蔑笑一下,道,“听说你几日前遇上一个疯子,叫黄元武?”
王川点头,道:“是的,我当值那日遇上的。”说时心头一动,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不成梁捕头说的前程,和重案组无关,却和黄元武——甚至还有其他裸奔男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