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邪气太重不宜久留,待的时间长了,容易折寿。”
听前者一句话说得大言不惭,解灵胥嘴角一抽,暗想他怕不是诓自己来此送命的……
侧目看着不远处的那方墨青棺椁,解灵胥旋即被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两道身影吓得一惊,倏地抓着那小仙的衣领闪身躲到了雕梁之后——
解灵胥呼吸微重,凝视着一黑一白两道背影,心觉那分明是仙帝和那日欲要劫持自己的白衣仙人,二者身子闪动,不知他们在此地是要做什么……
——“东西拿到了吗?”
白衣仙人从怀中取出一个紫晶瓶,旋即朝前者叩手道:“仙君,在这儿呢。”
解灵胥目色一聚,见仙帝一挥衣袖,接过那紫晶瓶细细打量了一番,旋即迈步走进身前的墨青棺椁。
棺顶与棺身隙开了一条极细的狭缝,里间灵力不断涌动,像是抵抗着压制在其上的枷锁与布法。一席暗色长衣的男人眉心微蹙,修长的五指旋即拧开紫晶瓶塞,将里间液体倾倒在了那棺椁之上……
看着眼前景状,解灵胥不由屏息,心觉那紫晶瓶内倒出的红色液体,分明像是……浓艳的血液……
男人手腕微动,瓶内之物便顺着沿口涌坠而下,腥红的鲜血溢流在棺盖回环的凹槽之中,片刻后首尾相接,画成了个符咒的形状。
白衣仙人声色尤淡:
“十个幼 童的心头血,大抵能有些作用。”
闻言解灵胥肩头一震,情不自禁紧锁眉心——
收了手中的紫晶瓶,仙帝神色若霜,面无表情地负手道:
“白岄,你该知道眼下需要的远不止这么一些,那善男善女的血,须得填满这青棺。”
“是——,白岄这便去寻……”
解灵胥屏住呼吸,见眼前二人径自离开了此地,却是久久难以平复此刻的胆颤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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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灵胥她为何会去神界?”
见皇上目色焦灼,贺阑皱眉道:“想是为了破除封印母亲的九天寒冰。”
“司扈怜?”
前者并不知晓司扈怜还活着一事,闻言一时有些诧异,旋即却是将心头的不解搁置在一旁:
“此事往后再详说,若灵胥她当真去了神界,朕便也去。”
贺阑倏地拦住眼前有些冲动的人,声色肃然道:
“你先冷静,那神界可不是我等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凡人的身子待在这神界是受不住的,若非有上等的法器加持,至少也得要经过一番历炼。”
皇上眼眸微动:“朕挨过紫电,受过混沌之火,在那地方大抵不会魂飞魄散。”
“你这想法太过冒失,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朕等不及!”
话毕便见皇上骤然拾过桌上的白玉扳指,像是打算不顾一切冲到神界去,贺阑瞳孔微缩,一把抓住前者臂膀劝他道:
“皇上,你这是贸然将自己置身于不测之地,你可知此番行径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
贺阑极力阻挠,奈何前者却是油盐不进,皇上端详着已被解灵胥启动的白玉扳指,神色尤是凝重。
“我知道你心切,可你好歹是一国之……”
贺阑话音未落,却见那白玉扳指华光乍现,眼前之人倏地被光束笼罩其间,而后却是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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