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胡月依的小馆离治世医馆不算远,隔着条商业繁荣的大街,再穿过两条小巷就到了。
楚修等人迈着大步走在挨山塞海的街道上,兴许是经过了昨夜那场狂风暴雨,今日空气特别凉爽的缘故,出行的人熙来攘往,比平日多了不少。
楚修看着满街的繁华,不禁慨叹一声:“哎……灵胥,你看这些人与世无争过得多自在,等我以后老了腿脚动不了,皇宫也里待不下去了就到这北市来扎个根,没事儿也能逛逛菜场什么的。”
解灵胥白了他一眼:“腿脚动不了了你还逛什么菜场?楚修你最近怎么老无病呻吟的?”
“哎……近日颇有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啊……”
“你到红尘里去过吗你就看破了!”
“灵胥你呢?”
“啊……什么?”
“你以后打算留在哪儿?要不咱们都来北市聚个头,以后早上品个茶,晚上喝口酒也算安享晚年了。”
解灵胥心想:以后……说不定哪天自己解开了身边的谜题就能回去了,根本不存在在这里的以后。
“我嘛,可能不在这里。”
猷王淡淡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倏地想起了那日花灯上写着的话。
楚修:“那你去哪里?”
“这你就管不着了吧。”
“诶……灵胥,你不会是在别的地儿有个小情郎吧,要回去找人家成亲呐……”
“楚修你少瞎说……”
“呦……你是不是脸红了?”
“你丫哪只眼睛看见……”
解灵胥话音未落,骤然听身后的猷王喊了句“当心!”
抬首见头顶上一个打着旋的瓷瓶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道直直砸向自己。
解灵胥没反应过来,被身后的猷王猛地抓着胳膊向后一拉,脚下一个趔趄,重重撞在后者胸口上,旋落的瓷瓶险险擦过解灵胥鼻尖,顷刻坠地溅飞成四散的碎片。
方才往后一撞确实有些用力过猛,解灵胥听得猷王一声闷哼,一道温热的气流直直呼在了后颈上。
维持这种姿势着实有些不舒服,解灵胥提醒似的说了句“多谢了……”猷王一怔,连忙松开了擒着她胳膊的手。
楚修连忙凑过来关切地问询道:“怎么样,灵胥你没事儿吧?”
解灵胥摇摇头。
“这瓷瓶从哪儿落下来的呀?房檐上?谁家这么不小心……”
“不是……”解灵胥缓了口气,蹲下身翻了翻碎得稀烂的瓷瓶残骸“这瓷瓶里装的是石头,看来……是有人要害我。”
解灵胥抬头看了看平风静浪的房顶,如果说那日在风鸣林自己遇险的事只是一场巧合的话,现今这情况,**裸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手呢?
“我在想,凶手也已经有两三天没有杀人了……”
楚修:“你不会怀疑他下一个目标是你吧?灵胥你别多想,说不定就是哪个熊孩子没事装了石块把这瓶子放在房檐上,刚刚不小心掉下来的。”
“希望是我多想了……”
解灵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想自己莫名其妙成了几方势力的眼中钉,却对敌方的情况一无所知,再这样坐以待毙,怕是撑不到弄清真相的那一天自己就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