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的柏木棺材里,一具身材中等的男性陈尸四肢伸直,面部狰狞,古铜色的皮肤明显浮肿,血沫从口鼻中渗出……
解灵胥凑近矮窄的棺材,仔细打量了片刻。
萧启辛一边讶于她这惊天的胆量,一边也蹲下身说道:
“九督门的人用汞和砷水给尸体抹了一遍,尸体的腐烂情况还不算严重,还算是还原了第一时间死者的原貌。”
“嗯……”解灵胥微微点头。
死者头部往后抬起,口鼻微张,脖子上有用绳子勒过后留下的深紫色印记,头发死死贴在侧脸和颈项上,单薄的粗布衣上满是褶皱和压痕。
楚修捏着鼻子说道:“又是给勒死的?”
“不……不全是。”解灵胥戴上一旁萧启辛递来的手套,翻了翻死者软瘫的手和脑部。
解灵胥:“溺水……”
楚修:“为什么?”
解灵胥轻捏住尸体的手指:“你看他的手,手指浮肿的很严重。”说着又拉了拉他的衣角:“衣服明显是浸湿之后风干的情状。”
楚修:“也不一定吧……”
解灵胥把尸体的后脑翻向一侧:“睁大眼睛看清楚……他耳廓里粘有水草,而且,尸体很臭……”
见楚修一边捂着嘴一边皱眉点头,解灵胥回过头翻开死者的衣衫:“腹部略微膨胀,腹中**气体不多,溺水的时间应该不长。”
“啧……脚上,右脚上有个绳圈……”
九督门的仵作谦恭地拱手说道:“死者范里,是北市的一名樵夫,与妻子王萍有一儿子范晓鸣,母子现住北市长振街。”
“死者家境普通,据范里妻子所言范里生前没有欠债,也没有结交仇家。”
“死亡原因断定为死者是被人用绳子勒住脖子,然后抛在水中溺死的。凶手在杀害死者后将尸体拖到了山林,由上山经过的路人发现。”
解灵胥心下想了想,死者应该就是这样被杀的,至于脚踝的绳圈,应该是凶手为了尽快沉尸绑上的石头之类的重物,但是……为什么要用绳子勒着死者后又将他活活溺死呢?死因很明显,凶手没有掩盖的意思,但是这么麻烦的手段,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凶手在故意折磨死者,那么究竟是凶手心理变态滥杀无辜,还是……两人的确有着不为人知的仇恨……眼下看来,这起案件要么是毫无逻辑的连环杀手临时起意,要么,就是蓄谋已久的仇杀……
解灵胥站直身子,摘掉熏臭的手套
解灵胥:“他妻子还有透露什么信息吗?”
萧启辛:“王萍跟她儿子见着死者的尸体就又哭又闹的,他们说范里这人老实又没有仇家,根本想不到他会招惹上杀身之祸。”
“嗯……”解灵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萧启辛:“那咱们要不要去审审王萍和她儿子?”
解灵胥看了眼死者的脸,背转过身:“可能……不必了,他们应该不知道什么。”
“那行吧。”
萧启辛突然眼光一亮:“诶……对了。小解,告诉你一好消息,昨晚上,我查到死者之间的联系了。”
解灵胥神色一动:“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