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这个。”

同时出现在斯内普面前的还有一面等身水镜。

看着水镜中映照出自己的全新形象，斯内普的怒气槽瞬间清零，默默地接过了艾伯尔特手中的巫师袍，换上。

换上新巫师袍后的斯内普还是维持着原来那张死人脸的模样，艾伯尔特恨铁不成钢地踢了他一脚。

“微笑啊！你希望莉莉一睁眼就看到你那张死人脸吗？”

斯内普脸上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算了算了，你还是别笑了。”

……

艾伯尔特站在了龙血绘制成的魔法阵中央。

三个被当作祭品的黑巫师排成一排，躺在他面前的地面上。

中间的那个黑巫师身上，摆着一搓莉莉的头发。

那是斯内普保存下来的。

他手中握着魔法石，莉莉半透明的灵魂体站在他的身侧，一脸茫然。

艾伯尔特念叨着黑魔法献祭仪式冗长的咒语。

脚下的献祭魔法阵迸发出邪异的红光。

艾伯尔特握着复活石的手猛地往地上一拍。

“禁术·秽土转生！”

一旁莉莉魂体在他的引导下，没入了正中间那个黑巫师的体内。

魔法阵上的红光更加耀眼了。

一团惨白色的物质从魔法阵上涌出，将莉莉灵魂所处的那个黑巫师吞没了进去。

斯内普神情紧张地看着艾伯尔特的动作，以至于指甲都陷进手掌之中了都不自知。

黑色中掺杂着些许猩红的魔力触手从魔法阵中探出，刺入了其他两个黑巫师的身体当中，他们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吸成了人干。

主持着献祭仪式的艾伯尔特和一旁的斯内普，脸上连半点怜悯的神色都没露出。

从被献祭的黑巫师身体里抽出来的生命力反哺到了莉莉的灵魂所在的那具躯体上。

白色的流体逐渐退去，露出了已经转化为莉莉模样的身躯。

非礼勿视。

艾伯尔特在惨白的流体退至莉莉肩膀处，即将要露出不可描述之物时，就朝她丢出了一件斗篷，然后转过身去了。

泪水从斯内普的脸上恣意而下。

这么多年了，莉莉又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不对，莉莉脸上那细微的裂痕是什么？

斯内普急忙跑上前去，查看着莉莉的情况。

灵魂即使回归了现世，但也只是粗暴地占据了他人的身躯为己用，绝非真正意义上的复活。

维山帝之书上面，记载了打断灵魂与冥界之间联结的方法。

但同样的，关于这项法术所带来严重后果的警告，也写在了上面。

复活者身体上的裂纹，就是警告当中的一条。

艾伯尔特低头不语。

他看着自己的右手，其中的无名指已经变成了焦黑色，残留的黑魔法能量如同附骨之疽一样，不断地侵蚀着他的手掌的其他部分。

另一只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根已经被完全腐蚀的无名指，它立刻就如同烧完的煤渣一样碎裂了一地。

莉莉的睫毛轻颤，那是即将醒来的征兆。

她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灵魂重归人间之后，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斯内普，不由得一怔。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在被复活石召唤出来的这些日子里，她的灵魂显然是携带着这一部分记忆的。

“西弗勒斯。哈利，他还好吗？”

泪水悄然从眼眶之中流出，在莉莉脸上那一条条的细微裂痕上滑过。

“他……他……”

斯内普这才想起，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一次都没有去探望过莉莉的儿子，哈利。

所以哈利的生活情况他一无所知。

现在莉莉问起她儿子的情况，斯内普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来。

瞧见莉莉已经复活过来了，艾伯尔特将复活石放到了桌子上，随后一言不发地捂着手走出了斯内普的办公室。

他还是有些小瞧黑魔法献祭仪式所要付出的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