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的硬物抵在她身上时,她脑子里全是那个温存的夜晚,她甚至放弃了抵抗,有那一刻,她想抛却前因,不计后果,只想沉沦……
罗旭停下来时,她有羞愧,有难堪,有他竟如此欺她的恨意。
回家后,陶晓将自己浸在浴缸里,沉在水下,濒死边缘又浮出,又沉入水下,又浮出……
这之后的许多天,罗旭再没联系过她。有时她甚至有冲动拨过去电话,问他那天算什么,可每每在要拨出去时放弃,如果真的算什么,又怎会没有一丁点消息呢。
再之后的许多天,陶晓在回忆里沉沦,又在现实中徘徊,挣又挣不脱枷锁,逃也逃不离情绪的桎梏,她开始吃不下饭,胃跟她作对一般将进去的食物一股脑地还回这个世界,杨子锐的药也失灵了,她整宿整宿睡不着觉,吃一颗,吃两颗,吃三颗,总是在迷糊着清醒,又在清醒中难过,周而复始的痛苦。
杨子锐对陶晓有定期的随访,接连几天的电话打不通,知觉告诉他一定是出事了。从京城急匆匆地赶到s市,到她家时,她面如枯槁,在浴室的淋浴下坐着,浑身湿透,整个人毫无生机。
抑郁症后期,她没有了求生意志,身体也出现各项应激反应,从精神到**,都开始排斥这个世界。
“跟我去bJ吧”
杨子锐的眼里,满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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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慢”曾经的奶茶店,如今在新区,开成了一个民谣酒吧。
名字没变,老板没变,当年的曲姐也年近40,半老徐娘,风韵犹盛。
“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和晓丫头经常来。”
罗旭坐在吧台上,曲姐递给他一杯酒。
酒滑过喉咙,辛辣中带着微微的苦涩,罗旭点点头。
“后来她常来吗?”
罗旭看着曲姐,眼睛里已有醉意。
“这你要问她呀”
曲姐知道这俩人,分手了,当年那个姑娘哭的还很凶,如今没一起来,感情的事,她不好多说。
罗旭摇了摇头“问不到了,我什么都没有,她那么缺安全感,我怎么问呢。”
曲姐笑了笑
“这就是长大后的世界啊,积木搭的城堡终究住不了人,一边是心里的爱,一边是吃人的现实,你看这里的人,都在徘徊”
罗旭回过头,卡座那边烟雾缭绕,有说,有笑,有木讷,有悲伤,民谣音乐萦绕在屋内,好似讲她的故事,也好似在做他的告别,有人感叹青春喂了狗,有人沉溺爱情里的甜,形形色色的人们杂糅在这酒吧里,买个一醉方休。
嘉禾把罗旭扛走时内心忍不住骂娘,项目都开了,他这个大老板连着半个月每天买醉,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医生再三交代不能喝酒,他呢,不要命的每天喝,还回回都喝的烂醉,哪天项目黄了,公司没了,他都考虑要不要提前做好心理建设去找个厂子打螺丝了。
“不是罗旭,我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你要不就追回来,要不就放人家姑娘好好生活,你天天这么作践自己,为的是哪般呢?”
带着一肚子气把罗旭摔在床上,嘉禾瘫坐在他旁边问道
“你不知道,她那个人,想东想西,怕这怕那,我如果做不了坚实的后盾,会害她跌入深渊的。她一直在自我救赎,一直在努力的向上活着,而我两手空空,我怎么去抓她啊。”
“那你就去做啊,山海神话项目已经开始运作了,你的能力业内是认可的,你这次机会多大啊。”
“可是嘉禾,我这里疼”罗旭躺在床上,手指着胸口“我想她,想到发疯。”
嘉禾看着这样的罗旭,摇了摇头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