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沉默了。
张轻云说得是真的。
人家现在重点在关外,在关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东西,要与自己合作,也只不过是为未来几年甚至几十年,提前落下一子而已。
反而是自己,真要拒绝,朝廷在关外就要重新变得两眼一抹黑了。
他抬起头,眼光却是落在李开心身上。
张轻云才来几天?
重点应当在这个李开心身上。
李开心却是微笑开口:“吴提刑,主事的人是轻云姑娘,我只是来压压阵,主要是生怕吴提刑一时想不开,要搞一个人质挟持啥的。”
“我有这么不堪吗?”
李开心却敛起了笑容:“在我的映象之中,黑冰台的人,真就这么不堪。”
吴德立时便听出了这句话的重点:“李管家以前就知道我们黑冰台的一些人,而且这些人应当身份不一般。”
李开心当即闭上了嘴巴。
“胖叔您少说话吧,像吴提刑这样的人,当真是人精儿,循着味儿便能挖出别人的祖宗三代来的。”张轻云笑道。
“知秋院想要的是什么?”吴德道。
“我们在关内一片空白,自然是想有一些自己的力量的。”张轻云道:“接下来我们会在关内布网,重点自然是长安、洛阳这样的大地方,而在这些地方,没有强有力的人物镇场子,只怕活不了太久。”
“你让我给你镇场子?”吴德笑了起来:“那岂不是让黄鼠狼给鸡看门,你确定这些场子以后还是你的?”
“敢这么做,自然就有这么做的底气!”张轻云呵呵笑道:“说不定再过一些年,吴提刑会很主动地成为我们知秋院的一员呢!”
吴德看着一副成竹在胸的张轻云,心里反而有些不安起来。
陪着张若父女走了数千里路,自然对张轻云有所了解,这个女子本就不寻常,不是那种大言炙炙之辈,以前只不过是受到了俗世、偏见以及礼法的压制罢了,现在似乎是得到了充分的营养和支持,这朵含苞已久的牡丹,便要迎风怒放了吗?
“怎么说都是我占了便宜。”吴德点了点头:“这件事,我答应了。”
“好!”张轻云给两人的杯子里都倒满了茶,自己先端了起来,道:“小女子不饮酒,便以茶代酒吧,吴提刑,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人了,以后知秋院在长安等地的发展,就仰仗吴提刑了。”
茶杯轻碰,两人都是一饮而尽。
张轻云从桌案底下抽出一块金牌,轻轻地推给了吴德。
“这是?”
“泰安城民,依据地位的不同,分持玉牌、金牌、银牌和铜牌。”李开心从自己怀里摸了来一面玉牌,放在桌上:“这是我的。吴提刑,你可莫要小看了金牌,整个泰安城治下数十万人,还包括公子的属下,金牌不出三十面。金牌上有数字,代表着你在我们组织之内的排位以及能够调动的人力和物力,金牌之上不同的花纹和铭刻,又代表着你隶属于那个部门,是做什么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