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纵看她一眼,皱眉道:“王妃切莫误会,我虽不才,但也绝无宵小之心,更不敢轻易造次……”
在他看来,这些姬妾全是记在裴獗名下的。
嫁了的,是冯蕴的心意。
没嫁人的,住在庄子里,是王妃的人,也是裴獗的人。
濮阳纵说的是真心话。
那他不敢造次,造次的人,就是涂蓝了。
冯蕴朝涂蓝看过去。
这个姬妾性子温吞小意,平常见人都垂着头,给人一副胆小怯弱的模样,没想到,竟敢私自登门,找丹阳郡王?
冯蕴微微抬眸,“怎么回事?”
她不约束这些姬妾,但也不表示这些姬妾可以仗着她的势,给别人带去麻烦。
涂蓝的脸唰的一下红透,又羞又臊,嘴唇颤抖片刻,扑通一声跪下来。
“请娘子责罚。”
冯蕴笑了,“你不说你做了什么事,我如何罚你?”
涂蓝饮泣着,头几乎垂到地面。
“妾听闻郡王辞去村学西席,要离开花溪,便想……便想送上一份心意。”
濮阳纵面露尴尬,对冯蕴道:
“涂姬心意,我愧不敢受,方才已与涂姬言明……”
冯蕴笑了笑。
情情爱爱的事,旁人管不着。
花溪就这么多人,涂蓝会喜欢濮阳纵也不稀奇。
奇怪的是……
“你找阿万的麻烦做什么?”
这次换到濮阳纵变了脸色。
冯蕴看他一眼,又望向涂蓝,“说。”
涂蓝咬着下唇,眼泪哗哗的往下滚,一副娇艳欲滴的样子,话却说不利索。
“她……和妾……阿万和妾……”
冯蕴皱眉,便见濮阳纵上前一步,低头拱手。
“王妃,此事怪我。”
他声音略微沉哑,听上去心事重重,“我久居花溪,对村学伙食实在深恶痛绝,偶尔会去万娘子的食店,打个牙祭,怕是让涂姬误会了。”
濮阳纵在花溪是领责罚来的,手伤以前,没有仆从侍候,自己也不会做饭,到处蹭饭确有其事。但手伤以后,大长公主就为他留了仆从,没道理也不会做饭。
冯蕴何等精明,看他和涂蓝神色,就知道……
又是一出混乱的三角关系。
她问:“你那娘子呢?郡王妃何在?”
濮阳纵低头,神色不安,“母亲来安渡,她身为儿媳,自该去太平园侍候。”
大长公主和濮阳漪一行人,是五天前到的安渡。
就住在大长公主以前的旧宅——太平园。
冯蕴笑了下,朝涂蓝看一眼,行礼道:
“那劳贺郡王替我看一看仪制,可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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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濮阳家回去,冯蕴即刻找来阿万,单刀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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