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先生的侦察工作也进行得很顺利,他的四至图和陈四的详图都在一天天向远处拓展,已经接近启封外围。郭先生说,很多次,他们都与秦人斥侯相遇。启封的斥侯放出来很远,差不多二三十里,似乎很戒备。
天气已经冷得让信陵君半夜睡不着了。小奴和盖聂挤在一个席上相互取暖,信陵君把自己的衾被让给他们,毕竟快到冬天了,他们还只有两件单衣。四公子送的御寒衣物他就放在堂上,每当冻得睡不着时,他就想着把衾被等物拿来用,但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终于克制住了自己冲动。要成为吴起那样的一代名将,自己虽不能做到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囊赢粮,与士卒分劳苦。但与诸门客总不能差别太大吧,那些先生们也不是都有衾被的!
当他于迷糊中被震天的鼓声惊醒时,感觉到自己终于熬出来了……
门外凛冽的寒风顺着衣裳上所有的缝隙灌进来,领口、袖口、衣襟……下裳简直就是不设防。院子里已经有了不少门客的身影,各自运动着。信陵君一出现,就有一两个门客凑过来,不几句就问到战事何时结束,这天实在冷了,再打下去不用秦人杀,冻也冻死了。信陵君无法回答,只得微笑着鼓励他们坚持下去——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想尽快结束战事,自己也冷得够呛啊!
早餐喝了一大碗热乎的粥以后,身子才算暖和过来,有了点活力。郭先生过来说,今天要进启封界了,自己准备亲自去一趟。一来,近距离观察启封秦军的机会不多;二来,万一有什么事也好临机处置。
信陵君问道:“先生与谁者同行?”
郭先生道:“今日入启封,非同寻常,臣意百人皆出,各得其道。”
信陵君道:“前者依次而行,才十余人,今者百人皆出,奈何?”
郭先生道:“启封,乃秦之重地,关系所在,设防必严。若依次而行,必为其所觉,后则难为也。故当乘其不备,速入速出。所探之处不必多,其要在速也。”
信陵君道:“先生神变,难测其机。”
言谈间,张辄突然插话道:“臣亦欲往启封,与郭先生同行可乎?”
郭先生道:“臣与陈四兄同行,籍为父子,已演多日。与张先生何所行也?”
张辄想了想,道:“宁无得家臣乎!”
郭先生道:“乡里野人,何得有家臣!张先生欲何所观?”
张辄道:“但欲观秦卒之状也。”
郭先生道:“臣有一路,从水路而上下,先生欲观秦营,可以行之。水路之上,多一人并无大碍。惟不得近岸,只顺水而行。”
张辄道:“幸得先生教训!”
郭先生把张辄引到两名门客跟前,道:“张先生欲观秦营,汝等可作一路。于途之事,尽由蔺先生主之,张先生勿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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