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使团进入邺后,就被赵王留在那里,不让他们进入邯郸,派了大夫郑朱去和他们谈判。谈判中,郑朱一口咬定,赵国没有公子郚这号人;而秦使则根据事先商量好的计策,提出如果是秦王为小人所诈,那就请赵王归还太原三城!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而这时郑朱转换话题,问起公子缯的身体来。
公子缯道:“于途劳累,舍中眠甚佳,已无碍矣!”
郑朱道:“公子至邺十数日,邺令闻公子微恙,未尽东道之谊。今公子已起,邺令可无虑也。”
邺令马上换了一副笑脸道:“臣闻公子之至也,喜无自胜,数过馆而公子有恙,未得能也。今公子既起,臣当尽心矣!”
公子缯不明究里,含糊道:“岂敢劳动邺令!”
郑朱道:“臣自邯郸至,未得奉敬。五日后,臣当治酒,以备东道!”
行人虎接过来道:“焉得铺张,于心不安。”
于是话题转向闲聊。郑朱甚为健谈,天南地北地闲扯一通,约好明天再见。然后到了院中,清点好三乘礼物,让邺令派车来拖走。
第二天晡时,邺令派人来请公子过府赴宴。公子缯虽然身体不适,也不得不强打精神,和使团全体成员一起前往邺令府。
邺令府内果然陈设丰盛,每人皆是九鼎十簋的顶级规格。正堂内帷幔四布,钟磬鼓乐,一应俱全;更有曼妙舞女,于庭前翩跹。公子缯两眼发直,不知身在何处!
整个晚上,秦国使团都是在乐舞和酒肉中度过的。当使团从邺令府出来时,一个个精神恍惚,连公子缯的五个儿子和十名剑士也不例外。当郑朱再登门时,连行人虎也说不出硬话了。相反,在郑朱的诱导下,秦人自己也觉得这件事其实就是自己当了大冤头,被一帮不知从哪里来的人给骗了。于是郑朱好说歹说,让他们向秦王报告,这事真的和赵国没有关系,把这帮人给打发走了。
公子缯等虽然为色所迷,但还没有糊涂。来到黄河岸边,找了处逆旅宿下,派人先回咸阳报告在邺城谈判的进展。十余天后,使者回来,带来了咸阳新的指示,在馆驿找到公子郚遗留的玉佩一枚,的系赵氏王孙所有,他人无法仿制。所以赵人所言为人所欺,其实不然;欺秦者,实乃赵氏公子。
有了新的证据,公子缯一行再度起程,进入邺城,请求面见赵王。听闻秦有了新的发现,又来问罪,邺令只得再报邯郸;同时,又找了一天,宴请了秦国使团,依然花天酒地。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行人虎等几个比较有责任心的行人都提高了警惕,不敢十分尽兴。
又过了几天,赵王依然派了郑朱来应付,说赵王因为治水劳累,已经病倒,恐失礼仪,不敢请公子等入邯郸。这一次,大家好像也都有了经验,比较平淡地接受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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