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陶,处四通之地,诸侯交至,非如河东有山河之阻;其民好利而狡,今虽服矣,而心未定;兵甲未坚,城池未厚。以之攻则不克,以之守则不固,诸侯击之必破。若善养其民,或收功于数十载之后也。
“愿王但以韩为急,而陶为缓。泾阳君,持重守成之君也,而为之守。张唐、蔡捐,穰侯故将,而任其事。但令开疆拓土,而勿行攻伐;外交好诸侯,而内整军武;比及十年,当有所为也。”
秦王道:“先生既计二岁之伐,复得十年生养之策,并行而不悖,善之善者也。寡人谨领!”
当韩国使臣入咸阳求和时,秦王拒不接见,而张禄则发挥他一惯睚眦必报的性格,痛斥韩国背信弃义,攻伐河东,声称必至郑国,以报此伐!韩使明知是讹诈,却也无言以对,因为毕竟是韩国先围攻了秦的曲沃,秦军的举动如果被认为是反击,那也完全合情合理!
送信回咸阳的,乃是曾季。曾季到达咸阳后,秘密发出寻找同伴的暗号,没想到竟引出了郑安平和陈四!借着郑、陈二人的介绍,曾季才知道,原来张禄也是这条道上的。
那些四处求明主的游士们,以师门或亲缘为核心,组建起许多正式或非正式的互助网络,不同网络之间还相互交汇;他们多数都只能蛰伏于市井,从事着低贱的行业。曾季就是齐国的学子,而侯嬴则是魏国的学子,陈筮周游列国,他们之间也发生了联系,曾季在韩魏间如鱼得水,得益于侯嬴的帮助甚多。
得知曾季的身份,张禄接见了曾季,对外声称曾季是自己在魏国的故人,以回报的由头赠送了大量的财物,让曾季离开了。
从这天起,隔三岔五就会有草莽人士从不同地方前来拜访张禄,张禄也一一接见,皆称是过去的故交,一律赠予大量财物,几乎把自己几年来的积蓄全都用光了,还找郑安平、陈四等人借贷。于是张禄“睚眦之怨必报,一饭之恩必偿”的名声叫开了。
郑安平被安排与这些遍布各地的草莽英雄交接。郑安平本来就草莽气十足,得到这一任务自然得心应手,各地的动态及时掌握,及时报告,张禄如虎添翼!
这一年,河东白起一时也没有放松演武,弄得平阳诸县胆战心惊。但阳成君决定彻底躺平,除了种地,干脆连兵也不练了!反正练了也打不过,白死人,不如白起如果来打,就稍做抵抗,把地盘让给他来得痛快。
然而中元节过后,白起却没有在平阳动手,而是带着一支精选的部队,出轵道,进入南阳。
在高都被秦军占领后,太行道几乎断绝,少水边的野王几乎成为一座孤城。周围轵、温、高都、邢丘、怀……诸多城邑的士卒都被调集起来,在河东其他各县调集的精锐加强下,包围了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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