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朝阳宫传来消息,说皇上今夜在皇后娘娘那里宿下了。”竹霜面有喜色,“三年来,他可算愿意进后宫了。”
太后蔑了她一眼,鼻腔里慢慢旋出一声冷笑。
“一个傀儡皇帝,一个不受陈谦珍爱的女儿,两人情好对哀家的计划没有任何帮助,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奴婢怎能不高兴呢?”竹霜劝道,“您不是希望皇上能诞下子嗣么?以前皇上防的紧,不愿踏进后宫,如今肯了,岂不是多了一些机会?”
“让他诞下子嗣,不过是哀家尚未掌权时的下下策!现在哀家连他的命都要取,留个血脉在世上岂不累赘?”
“娘娘,话不能这么说,您就算不在意天下人的想法,也该想想承王殿下啊。”
提到萧玄承,太后噎了下。
不知想到什么,她脸色变得有些复杂难看。
竹霜劝道:“您所有的计划都是瞒着承王殿下的,若被他知晓了,只怕有的闹!皇上的命是要取,可您做了那么多师出有名的计划,不就是为了瞒过承王殿下么?”
太后染红的指甲缓缓陷入肉里。
眼睛更如嗜血般冰冷。
“若不是为了承儿,他早就死了!何必费心思下什么慢性毒药,连他多久死都控制不了。”
说到这个太后都来气!
陈谦献了些毒药,说它发作起来无声无息,绝对查不出来。
谁知用了这么久,萧玄爻的身体一直不见得有变化?
她急了,才又策划出问天台上的事情。
竹霜道:“皇上的命就摆在那里,娘娘仁慈才留他多活些日子。倒是承王殿下那边……娘娘可一定要把戏做足了,免得为了个不值得的人,反生了母子间的嫌隙,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么?”
太后觉得头疼:“罢了,你让朝阳宫的人继续盯着,瞧瞧皇帝究竟是真宠幸了皇后,还是做戏给哀家看……”
三年不曾踏足后宫,现在一去就选择了陈谦的女儿。
说里面没鬼她都不信!
竹霜应了,将太后的命令传了出去。
到了深夜,探子来报:“皇上宿在皇后娘娘宫里,已经要了两三次水了。”
竹霜皮笑肉不笑:“知道了,你先回去。”
一晚上要那么多次水,没经历过的人是装不出这些细节的。
看来是真的了。
而朝阳宫内,陈皇后一直在为萧玄爻换着帕子。
解药不难配,可皇上喝下药后立即昏迷了过去。
不仅喊不醒,让她担心的高热也来势汹汹。
要了两三次水,帕子换了一轮又一轮,连冰块都取了些来,皇上的温度竟始终不降。
喂到嘴边的咽不下去,全吐了出来。
雀儿把着脉,又喜又忧:“娘娘,毒已经拔除的差不多了,可是……”
可是高热降不下来。
陈皇后看着全从嘴角流下去的药,着急的不得了:“有没有其他能让皇上退烧的办法?”
雀儿也急:“娘娘,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此毒不难解,难的就是高热不退!奴婢……奴婢实在没有办法了……”
无计可施了么?
陈皇后一颗心迅速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