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答应这些日子同样动不动就被华妃拉去翊坤宫罚跪,她身边又有个宝鹃是皇后送到她身边的钉子,哪怕有宝鹊这个一等宫女在前,可宝鹃也只是差了个名分而已,在宝鹃的挑拨下,她已经对莞贵人和沈贵人生出了恨意,只是眼下并未表现出来而已。
而且,因为她家中原本是经营香料生意的,她已经发现了华妃的翊坤宫里,说是后宫独一无二的欢宜香,其实里面添加了分量过重的麝香。
只是她很少能进去正殿,一来并不能很确定,二来,她自己也明白这其中牵扯甚大,三来,她也的确对沈贵人在她和莞贵人之间区别对待有些不满,所以便隐下了欢宜香的事儿。
所以啊,这三人小组眼下看着还挺同心协力的样子,其实莞贵人和安答应已经生出了别的心思,也就只有一个沈贵人一心还为着三人着想。
是夜,华妃实在是忍不住对沈贵人出了手,让身边的大太监周宁海直接将沈贵人推下了千鲤池。
仪欣都已经睡下了,突然被守夜的喜珠叫醒,喜珠带着一点惊慌地一边服侍仪欣穿戴一边解释道:“咸福宫传来消息说,沈贵人不小心落水,眼下消息已经传遍了后宫,皇后娘娘和皇上那边都已经通知了……”
仪欣自己睡得早,便问桑儿道:“这个时辰了大家就算没睡,也该在准备了吧,怎么沈贵人还会在外头晃悠?”
桑儿表示不知道,“但沈贵人这些日子被华妃娘娘日日教导看账本,所以回去的总要晚一些。”
喜珠却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小主,这翊坤宫到咸福宫,中间倒是有一个千鲤池,可这天气白天去看鱼还算正常,谁会入夜了去喂鱼啊?”
仪欣赶紧打住喜珠的话头:“这些事儿大家自己知道就行了,横竖跟咱们无关,华妃也不敢对我出手。”
这个时候夏常在一脸惊惶地进来了,一进门就直接凑到仪欣身边压低了嗓子说道:“沈贵人是在回去咸福宫的时候落水,肯定是华妃找人做下的!”
“华妃怎么敢直接推一个贵人去死的?!”
仪欣看她这副受惊过度的样子也没那么嫌弃了,但还是没好气地奚落了一句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先还敢当着颂芝的面儿拉踩华妃!”
夏常在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她在家里的时候,家里只有两个孩子,她上头的亲哥哥还跟她差了些年岁,可以说他哥哥都当她是女儿养着的,后头有了嫂子,她嫂子也是个好性儿的人,跟宠女儿一般宠爱着她,所以她顶多是跟侄儿争抢些吃食,并未经历过什么。
前些日子安答应几乎日日罚跪她因为跟安答应之间的过节,也只觉得有几分解气,可这回沈贵人落水不一样,她就算再不知事儿,身边有了一个得力的宫女提点着,也知道这个季节夜里落水可不只是受凉那么简单。
华妃这一出手就直接奔着要沈贵人的命去的,就算沈贵人侥幸捡回了一条命,那身体受寒总要影响生育,若是再在治疗风寒的汤药中做点儿手段,说不定就绝了沈贵人的子嗣!
夏常在只觉得自己骨头缝里都在冒着寒气,只有仪欣身边才能感觉到安全,毕竟她家里人都说了,别看仪欣眼下只是个贵人,可华妃是万万不敢招惹仪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