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鹊总算找到了机会将后宫里的情况给安常在仔细分说了一遍,更是对教导她和莞嫔规矩的芳若姑姑提出了质疑:“莞嫔娘娘进宫的时候只是常在,可奴婢也看见了,莞嫔一进宫就住进了碎玉轩的正殿,甚至还大大咧咧接受了掌事姑姑和掌事太监的投效,也就是碎玉轩地处偏僻没有其他人去过,不然这事儿翻出来就是一个僭越的罪名,哪怕以莞嫔如今的盛宠,那也是要伤筋动骨的!”
安常在当然不会忘了当初她们是为何一进宫就禁足加抄写宫规的,而宫规那玩意儿,哪怕不走心地抄了一百遍,多少也记下了其中要紧的地方,所以安常在此时想起来还有几分后怕。
宝鹊怜爱地悄悄看了安常在一眼,“其实,以奴婢的见识,莞嫔那里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一个圣眷正浓能解释的清的,您不过是个小小常在,跟莞嫔又没有自小一起长大的便利,咱们是该避讳些。”
听着宝鹊话里话外都劝她远离莞嫔和惠贵人一些,安常在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如此一来倒也冲淡了不少之前的酸涩,只是她感念莞嫔对她的相助,日后还要继续用着宝鹊,所以只能将进宫以前的事儿都跟宝鹊说了一遍。
哪知道宝鹊一听完就说道:“莞嫔当初对您相助或许有几分真心实意,可更多的恐怕是为了收拢小主您这个人呢。”
“再说您住进甄府之事本就是弊大于利,这不,您一住进去,就少了一个该有的教导规矩的嬷嬷,让您一进宫就闹了大笑话,还受了罚。”
不等安常在反驳,宝鹊就继续说道:“您且想一想,便是您当初囊中羞涩住在客栈,可中选的消息传出来,那客栈的老板固然不能将一个院子送给您,可让您借住半个月的功夫还舍不得吗?”
安常在在家的时候还卖过刺绣养家,宝鹃稍微一提点她便明白了宝鹃的意思,只是到底她觉得莞嫔只是在她和惠贵人之间有些区别对待,但说白了她们至今没什么要命的冲突,而且她刚刚才想通了莞嫔的确跟惠贵人之间更加要好,而她跟惠贵人更是因为中间有个莞嫔才认识的。
宝鹊又想到了莞嫔身边的浣碧,直接说道:“而且奴婢看莞嫔身边的宫女浣碧不是个老实的,她对您和惠贵人可越发看不上了,莞嫔这么久了也没见她管教浣碧,可见浣碧的作为多少有些她的默许了。”
安常在顿时语塞,原本想好的说辞再也无法说出口了,毕竟浣碧对她的轻视她是切身感受到了的,这也是她渐渐对莞嫔生出心结的根源所在了。
安常在一直不说话,宝鹊也不好继续劝说她投向瑾妃了,毕竟哪怕安常在一直住在延禧宫,可安常在明显对碎玉轩更加热情,瑾妃确实是个大度的主子,可人家再大度,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安常在若不是真心实意投靠,想必瑾妃根本不会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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