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说有感情,那也仅剩下了亲情,当年的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早已在柴米油盐中消磨殆尽了。
他不爱她,却有不舍。
他已经三十五岁了,并不想重新经历一次新的婚姻。
当初跟许甜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纠结过,也犹豫过,事后也后悔,但渐渐地,他还是沉迷在了温香软玉的**世界里,不可自拔。
“陆铭笙,我累了。”胸口泛起不适,怒火攻心让脑子也晕得厉害,落欢已无力再继续下去,“到此为止吧,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们好聚好散。”
陆铭笙见她铁了心,只好道,“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可以,三天,三天后给我答复。”落欢边说边往门边走去,“这三天,我会带着溪溪暂时住我妈那里,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如果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陆铭笙看着摇摇晃晃的背影,忍不住喊了一声,“落欢……”
黎落欢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道,“但凡你对我还有一丝情分,你都不会把她养在这个房子里。”
“陆铭笙,你欺人太甚了!”
大门关上,落欢死死地抓着门把手,闭上眼缓了很久,才让自己的情绪渐渐平缓了下来。
陆铭笙的话让她一度急火攻心,里面充斥着的,他跟另一个女人的暧昧气息,让她连连作呕。
她想哭,可她的眼泪早已干涸了……
她不能哭,她不能在陆铭笙的面前表现出脆弱,那样会让他更瞧不起自己。
还有溪溪,她不能让溪溪看到妈妈这么没用。
溪溪……
黎落欢心下一紧,撒开腿朝着车位跑去了。
靠近,站住了。
那辆车还在。
心一松,眩晕感再次袭来,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这一幕,刚好被邵泊言看到了,他连忙打开车门跑过去,蹲下身子拍了拍昏厥之人的脸颊。
“醒醒。”
几次三番的呼唤,让地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
邵泊言见状,使力将人扶坐了起来,并将一条腿跪地,另一条腿曲起作为支撑,让她的后背靠在他的腿上。
为了防止支撑力度不够,他的一只手始终托着她的后背。
毕竟,她的体重,还是有些重的。
黎落欢醒来,感觉浑身没什么力气,头重脚轻,眼前放大着一张俊颜,用着不解的目光看着她。
暂时无力起来,只能借助他的膝盖支撑着。
“对不起,有点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
邵泊言已不知道,这是这个女人说的第几次对不起了。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落欢有气无力道,“就是最近没休息好,没什么事。”
发现真相后,一直在苦苦挣扎中度过,彻夜难眠,加上心力交瘁,就是个铁人,也是撑不住的。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谢你。”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落欢双手撑地,努力让自己站了起来。
邵泊言撑着她的手臂,方便她借力。
“谢谢。”落欢朝着儿子望去,“耽误你时间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说完,她便朝着车子去了,打开了车门,将儿子手里的变形金刚放回了原位。
她想将儿子抱起来,但发现仅剩的力气只够支撑自己走路的,无奈之下,她回头对着一旁站着的人道,“能不能麻烦你一下?帮我把他放到我的背上。”
邵泊言没有吭声,看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女人,心里突然触动了一下。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父亲在他八岁的时候因病去世,母亲一生未再改嫁,独自将他抚养成人,给了他最好的教育和最真挚的母爱。
他知道母亲一人独自抚养他的不易,连生病都是不敢的,因为她要照顾她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