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夔转身的那瞬间,鹤语知道自己心头生出来了一股隐秘的想法,她几乎快要下意识地伸手,想拉住眼前的人,不准他离开。
她明知道谢夔是不可能真强迫自己,不然在三年前的新婚夜,还有她刚来灵州的那段日子,谢夔夜夜都跟自己睡在一处,若是真动了什么心思,一切也不可能留到了那日在羊城的画舫里
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人也已经被自己气走,鹤语躺在床上,望着床幔,脑子里一片混乱。
谢夔在这一头已经回了集虚斋。
昨夜自己也是在书房过夜,他没有进里间,就坐在宽大的书桌前,手里翻阅着兵书,但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脑子里满是鹤语的模样。
各种模样。
今日他看见的跟陆云青在花榭里的鹤语,平日里跟自己在一起的鹤语,还有,那日在画舫里的鹤语。
谢夔眼底有些发红。
他一直以为是鹤语想明白了,在三年后,主动来北地寻自己。但是直到今晚,他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皇后的懿旨。若是没有这道旨意,他名义上的这位妻子,怕是永远都不可能想到自己,更别说来朔方边境。
既然如此不喜欢他,为何当年还要同意圣上的赐婚?
谢夔忽然想到什么,伸手将夹在手边的书册里的那封密信取了出来。
“……崇德二十一年,永乐公主的及笄宴上,陆云青在众目睽睽之下,同其表妹杨书青在厢房里衣衫不整……”
崇德二十一年,正好就是三年前。
圣上赐婚,也是在鹤语成年礼后。
从前谢夔没怎么在意过的时间,现在忽然在他的脑海里连成了一条线。
他从前只以为是公主成年后,帝后在最合适的时机给她选驸马,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原因。
谢夔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这封已经被自己来来回回看了无数次的信件,那双黑沉沉的眼眸看起来像是能压摧一座城池的乌云,叫人看不清楚半点情绪,只觉得发凉又发沉。
最终,在谢夔手中的那封密函,被他卷起来,抬手放在了跟前的烛火上方,然后被点燃,扔进了旁边儿香炉中,烧成了灰烬。
鹤语是在第二日的傍晚,才知道谢夔已经回了军营。
往日里,不论谢夔再忙,不论是他在军营还是衙门,都会抽时间回节度使府,陪着她用膳。
虽说鹤语今日也不想见到谢夔,但是,她不想见人,和这人直接避开了跟自己碰面,完全就是两回事。
前者是自己主动,后者,自己却成了被动。
鹤语现在听着袁管家语气无奈的禀告,她脸色沉沉。
“我知道了,袁叔你先下去吧。”鹤语是生谢夔的气,自然不会对着一个传话的袁叔说什么重话。
只是等到袁叔一离开后,鹤语忍不住将手中的筷子狠狠地摔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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