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灯光五彩斑斓,明明并不亮,却好像能直直地照射进人的心里,看清楚所有的弱点和软肋。
祝鸢沉默的哭泣着。
这些日子,从前不爱哭的她似乎哭了很多次,基本都是为了父母。
这是出狱以来,她第一次为自己而哭。
曾经被贺屿背叛时,她的内心荒凉而绝望,相比难受痛苦,她更觉得不值。
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因为重新对一个人动心而难受到这种地步。
她觉得很惶恐。
她确定了自己的心,可是她并不确定他的心,她甚至不敢表露出来,这份感情于他们这段关系而言,是一种彻彻底底的负担。
祝鸢忽然就觉得好累,又感到无比的轻松。
相比自我拉扯的折磨,至少,她看清了自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池家了,祝鸢不确定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看见床头柜上留了一个纸条,是时麦写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往事烦恼留宿在昨夜。”
祝鸢不由得笑出了声,她甚至能想象时麦在写下这些字的时候的表情。
宿醉之后的头疼得不行,她在卫生间里看见自己有些发肿的脸,突然想任性一回,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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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池景行没有回家,反倒是去了公司。
跨国合作还有些决策需要他决定,他一封一封地看着各式各类的邮件和合同,不知不觉,左手边已经多了三杯空的咖啡杯。
池氏集团这么多年在商界里不败的地位,并不是什么奇迹和天赋,只是池景行一个又一个的通宵熬过来的而已。
其实从一开始,池景行对池家的产业并没有兴趣。
是池家里除了池卉以外唯一对他好的爷爷在临终之前,当着池老爷和池焰的面,亲口把池氏集团交给了他,让他完成自己的心愿。
池老爷即便偏心池焰,也不好违拗了自己父亲的遗愿。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乍亮,池景行活动了一下脖颈,站起身来从落地窗看向地面,看见小得像蚂蚁一样的人群走进了池氏集团里,他才看了一眼腕表。
快九点了。
办公室的们被打开,是陈明恩,手里还提着给他买的咖啡。
看见池景行,陈明恩也是愣了愣:“池少,您这么早就到了?”
池景行转过身来,手指捏了捏眉心。
“昨晚没回去,咖啡给我吧。”
陈明恩看着桌上的四杯空咖啡杯,迟疑了一会儿,说道:“池少,您胃不好,还是少喝点咖啡吧。”
见池景行还是坚持,陈明恩才把咖啡递了过去,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说道:“赵医生好久没来了吧?需不需要我下午给她打个电话。”
“不用。”说话间,池景行已经重新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处理新一天的工作了。
上午十点半有个会,池景行看了一眼会议名单,有祝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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