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晏晏地聊了几句后,皇兄气息虚弱地叹道:“这么多年,你和于世流亡在外,为了帮朕找回传国玉玺,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皇兄每每想起,都甚是愧疚。”
我将传国玉玺从袖兜里取出,主动呈递了给皇兄。
“为了皇兄,为了南晋的百姓,岁和就算吃点苦,也是值得的。只可惜,臣妹没能再早点回来,让皇兄少吃些苦头。”
“朕的岁和,已经做得很好了。”
皇兄喘了几口气后,又道:“现今朝局混乱,韩王党羽定有人潜伏于朝堂之中,想要重新稳固岁氏江山,牢握权柄,恐怕要费些精力。”
话说到一半,皇兄满眼希冀地看向我。
“岁和,皇兄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到何时,唯一的皇子年岁尚小,刚刚蹒跚学步,恐怕这担子免不了又要加在你的身上。”
“皇兄尽管安心养病,其他的交给臣妹便是。”
我替皇兄又盖了盖被子,柔声安抚他道:“另外,臣妹已经派人去南疆给表姨母送了信,让她派当地医术最高明的巫医来南晋,给皇兄治病。”
“南疆的巫医医术甚是高明,等巫医来了,臣妹相信,皇兄的身体定会好的。”
“岁和有心了。”
正聊到此处时,一名女子抱着孩童,带着两名婢女和太监进了养神殿。
“正好,认识下你的小皇侄。”,皇兄道。
女子跪在地上对着皇兄行了个大礼后,抱着我的小皇侄,朝龙榻走来。
皇兄将那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胖子抱在怀里,甚是疼爱地掐了下小脸蛋。
“听玄鹤之晨鸣兮,于高冈之峨峨,朕给他取名叫岁鹤晨。”
话落,皇兄将鹤晨递给我,想让我抱抱小皇侄。
“......”
说实话,我不喜欢孩子,更不喜欢抱孩子。
但皇兄都塞给我了,我只好勉强抱了抱。
低头闻了闻,奶香奶香的,还怪好闻的。
“这是鹤晨的生母,荷淑媛。”
“淑媛见过公主殿下。”
荷淑媛面色怯怯,甚是拘束地同我招呼着,一副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我微微朝她颔首,浅笑回礼。
给皇兄生了唯一的皇子,却只被封了淑媛,全因荷淑媛的出身太过低微。
她之前只是皇兄身边的婢女,名叫青荷。
青荷长相平平,也不是什么大家出身。
不知是皇兄与她日久生情,还是郁郁不得志的日子里,为了寻求慰藉,才在韩王的掌控和软禁中,夹缝求生地与青荷成了夫妻,生下了这位小皇子岁鹤晨。
在南晋,虽然男尊女卑的程度不比东魏严苛,可一国之母,必是讲究出身和家世的。
淑媛,想必是皇兄能给她的最高名分。
我忽然想起了魏驰同我做的承诺。
他曾许诺我,若是有朝一日能登基称帝,便要给我最高的名分。
让一个婢女当皇后,连皇兄都不敢擅自打破的规矩,他魏驰竟敢口出狂言。
唇角不由勾起,当着他人的面,我竟失神地笑了。
“在笑什么?”。皇兄问我。
我道:“臣妹在想鹤晨长得好看又可爱,跟荷淑媛像得很,以后长大了,定会成为众多贵女们倾慕的小皇子。”
紧张凝重的神情松缓了几分,荷淑媛脸上的笑也跟着明朗轻松了几许。
“多谢公主夸赞。”
见皇兄身子差得很,坐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我便退出了养神殿。
荷淑媛将我送到殿门外,又单独同我聊了几句。
想来是跟皇兄过了多年软禁压抑的生活,荷淑媛说几句话都是小心翼翼的,时不时地看我的眼色。
“陛下已经下旨,命司天监择个良辰吉日,到时为公主举行册封大典,正式赐封长公主,但......日子还没定好。”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国库里没那么多银子给我办册封大典。
不过,我不急,也不甚在乎。
我无悲无喜,淡淡点头,应声了“嗯”。
荷淑媛又道:“按理说,公主殿下如今也到了该开府建府的年纪,但陛下圣体不佳,朝政之事暂时还要由公主殿下留在宫内帮忙打理,恐怕这开府一事......要往后再推推了。”
言外之意,还是没银子。
意料之中的事,我浅笑回了个“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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