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善,满是敌意。
收回视线,我低头看向地面,犹豫了。
许是我跟于世要过饭,回到南晋又整天为国库发愁,这一见到金银就跟被勾了魂似的,有点走不动道儿。
但我也不能就为一个金锭子,折了我公主的傲气,折了“岁世子”的骨气啊。
屈身捡金子这事儿,着实太掉价。
装作视金钱如粪土,我转头回身,咬着牙根从金锭子旁边走过。
“还他么走,给本王站那儿!”
随着秦顾的又一声高喝,又一个金锭子朝我砸过来。
秦顾这是什么好习惯?
要是南晋的群臣和富甲一方的商人们都有这样的好习惯就好了,那我这一两年也不用这么愁银子了。
我偏头再次躲过,同时用手接住了从我耳边飞擦而过的金锭子。
这是接的,不是捡的。
送到手的金子,岂有不要之理。
我又不是傻子。
停下步子,我转身同秦顾行礼。
“不知十殿下还有何事?”
秦顾也不说话。
他拖着步子,慢腾腾地走过来。
捡起地上那个金锭子,塞到了我手里,然后跟兄弟哥们似的,搂住我的肩,将一半的体重都压在我的肩头,勾着我往宫门外走。
秦顾歪头觑着我,大手时不时地捏下我的肩膀。
“这身子骨薄得跟女人似的,不知世子玩女人时,是你骑女人,还是女人骑你啊?”
污言秽语,手脚还不干净。
我嫌弃地将秦顾的手从肩头拨下去,朝旁侧挪了一步。
“十殿下有话好好说便是,在这宫中勾肩搭背,怕是会有损十殿下的身份。”
秦顾不屑地哼笑了几声。
硬是不让他做什么,他偏做什么。
他再次往我身边凑过来,欲要搭我的肩头。
我快步躲过,他便疾步追上。
最后硬是从质子队伍的尾端,折腾到了前面。
秦顾最后不耐烦地来个环颈锁喉,把我的头困在他的胸怀里。
他发狠地道:“别特么忘了在谁地盘上,再反抗,本王搞死你们那几个南晋人。”
好女不吃眼前亏。
我暂时屈服了。
秦顾这下满意了,手臂搂着我肩,歪头又觑着我道:“看世子今天赢本王时,笑得挺开心啊。”
我抿唇点头:“运气而已。”
秦顾又道:“给本王再笑一个,不笑,今晚本王就去你那番馆睡。”
我内心不耐烦地想血刃了秦顾,可念在秦昊苍刚答应让我们南晋人来北臻通商的份儿上,暂时忍了。
忽悠哄人这事儿,我擅长。
我冲着秦顾,扯唇笑得极开。
“这样可以吗,十殿下。”
秦顾目光在我脸上来回打量,勾唇笑得邪魅,频频点头,。
“笑得真他妈好看。”,说着说着,他又不正经起来:“笑得本王都想爬岁世子的床了。”
“......”
秦顾拍了拍我的脸,言道:“若想在这洛安城过得舒坦,以后就给本王听话点。”
话落,他将我一把推开,转而带着自己的人,快步朝宫门外而去。
出了宫门,便瞧见于世披着红色黑领大氅,同锦鲤站在马车旁等着我。
我抱着一箱子金子,紧步朝他走去,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外面多冷,怎么不在车里等着?”
于世满眼温柔地看着我:“刚刚下来。”
尽管他眼底噙着笑,可我还是捕捉到了那一丝半缕的焦灼和忧虑。
他伸手将我抚上马车:“宫宴上可都顺利?”
我用力点头,将怀里的那箱子黄金塞都给了于世。
“不仅顺利,还赚了一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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