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秦昊苍,扬声回答魏驰刚刚的话。
“放着个俊美太子不要,选他那个老胖丑,还不如让我死在这儿算了。”
秦昊苍的神色十分精彩,气得面色发紫。
他抓着缰绳的手,因过度用力而骨节泛白。
目光冷寒与魏驰对视了半晌,秦昊苍沉声问:“看来魏太子早就知晓了本王爱妃的女儿身?”
魏驰不屑地懒声回道:“何止,本宫倾慕岁和公主已久,早在两年前便身心相许。君上就算是相逢恨晚,那也是......晚了。”
被秦昊苍的胸毛恶心了一晚上了,我不恶心恶心他,我难受。
也顾不上什么女子该矜持端庄的事儿了,我口无遮拦,不该当众说的也都说出来了。
“魏太子秀色可餐,本公主跟他啊,床都滚了成百上千回了。”
秦昊苍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却仍端着君王的气场,骑在马背上面色威冷地嗤声笑了笑。
“如此嚣张,就不怕本君灭了你们南晋和东魏?”
“当初,你们为了家国大义、为了百姓安居乐业,来我北臻当质子求和,怎么眼下却又要为了儿女私情,弃大义不顾?”
我扬声反驳。
“君上想必忽略了一点,岁和虽身为公主,魏驰虽为太子,可我也是南晋子民的一名,他亦是东魏子民的一名,同是子民,同是百姓,我们也有儿女私情的资格。”
“君上以大欺小,强行逼我入宫为妃,实则是将本公主的尊严和傲骨踩在脚底践踏。”
“爱人自要先爱己,自己的都护不好,又哪来的骨气去守护其他子民的尊严。”
“难道我舍生取义,委曲求全,一辈子在君上脚前跪着乞怜,你就能灭了称霸天下,吞没南晋的野心?”
我拿着手中的刀,炫技似地刷了个刀花,冲着秦昊苍得意笑了笑。
“秦昊苍,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跪着给你当妃子。”
我一向如此倔强,决定了的事,再难也要死磕下去。
秦昊苍就像看蝼蚁一般看着我,高扬的语调满满的都是轻蔑和傲然之气。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可惜了,本君......要定你了。”
“可惜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秦顾的声音。
他带着他的那伙人,绕过我和魏驰的人,踱步走到秦昊苍的面前。
秦顾恣意不羁地玩着手中的火把,学着秦昊苍的语气,
“岁和,儿臣救定了。”
秦昊恨铁不成钢。
“混账,你莫不是要帮着外人跟父君作对?那十五鞭怕是挨少了。”
“是父君不讲信义在先,就别怪儿臣混账!”
话落,秦顾转身朝秦昊苍的那队人马投去了火把,回头冲着我高声怒吼。
“还不他妈的跑,站那儿干几毛?”
宫道里登时刀戈相向,一片混战。
刀光剑影,火花四溅,厮杀惨叫声不绝于耳。
我和魏驰等人一边逃,一边杀。
可无奈秦昊苍带的兵马极多,杀也杀不完,甩也甩不掉,难缠得让人毫无脱身的可能。
一日未食,流了产不说,又杀了大半宿,我的体力渐渐不支。
“柒娘!”
魏驰似有察觉,突然高声唤我,冲我做了个手势。
许是早已心有灵犀,我当即领会了他的意思。
三刀狂砍后,我转身朝魏驰跑去。
几步快速助跑,我腾空而起,而魏驰也在此时双手紧握红缨长枪,平伸举高。
待我单脚踩踏到他的长枪枪身时,魏驰用力向上挥臂,借着长枪的弹韧,将我送到了高高的宫门飞檐之上,让我置身于厮杀之外。
我坐在飞檐之上,时刻紧盯着魏驰,恨不得此时手里有把弓箭,能助他一臂之力。
见有空着的战马,魏驰高声同其他影卫和兵将下令。
“玄掣,严守宫门!”
言毕,在玄掣等人的掩护下,魏驰长枪戳地,借力腾空,径直跳上马背,策马奔出宫门。
可骑马跑出宫门没多远,魏驰勒紧缰绳,骏马仰踢嘶鸣,他随即调转马头,策马扬鞭,再次朝宫门这边飞驰而来。
眼见还剩几丈远就要到宫门前,魏驰仰头,手放在唇边冲我吹了个极长的口哨,
我看准时机,待魏驰骑马靠近宫门之下时,从高高的飞檐之上纵身跳下。
明明是眨眼一挥间的事,周遭却仿若在此刻静止了一般,世界被无限放慢。
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却能听到自己的每一次心跳和每一口呼吸。
斜飞的细雨丝丝可见,眼前凌乱的发丝慢慢飘飞,夸张到根根可数,就连雨打面颊时的清凉触感都停留了许久许久似的。
我清楚地感知身体从高处坠落时的失重感,也能看清魏驰骑马朝我奔驰而来的每一刻。
他的每一个眼神、表情和动作,一下不落地都映入了我的眼帘。
魏驰脚踩马镫,双腿紧夹马背站起,手臂敏捷迅速地高抬,在我落至半空之时,魏驰快而精准地揽住我的腰,用力一勾,将我牢牢抱在他的身前,骑在了马背上。
“抢马,速撤!”
魏驰对着宫门内,一声令下后,随即勒马调头,载着我,朝着洛安城城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粗壮有力的手臂紧握缰绳,也紧紧地箍在我的腰间。
猎猎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魏驰的声音却如羽毛般轻飘入耳。
“柒娘,我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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