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来找麻烦,我们自然无任欢迎。”
萧祁一听到“皇朝”的字眼,双眸忽然明亮起来,“请进来吧。”
那小厮终于得到首肯,一溜烟就原路冲了出去。
看着大院中心那扇一开一闭的大门,沈知秋的一颗心忽然坠落谷底。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一种,莫名临近的压迫感?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越过外壳那层平稳的屏障,直接冲进最柔软的,最不设防的地带。
明明与那扇门隔着几座亭阁,她却好似听见了近在咫尺的脚步声。
“知秋哥哥,你没事吧?”
有人抓住她绵软无力的手,花清逸担忧的俊脸放大在她面前。
苏炳随这一声叫唤转过头,落入眼帘的是沈知秋那张惨白的脸。
“怎么…”
话音未落,就见沈知秋瞳孔放大,一动不动地盯着大院中心的那扇门。
有人一袭墨袍,席风而来。
脚步稳健,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口。
一双褐色双眸颜色极浅,其中却暗藏着令人难以读懂的复杂神色情
容颜俊逸,姿态雅致,却难掩疲态。
皇朝第十四皇女曾亲自向皇帝请旨,非此人不嫁。
传言此人,如琼枝一树,又似昆仑美玉。只一眼,便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沈知秋宁愿被打晕扛走的人是自己。
看清那人的脸,苏炳不由得愣住。
“沈歌?”
他有些不确定地唤道。
最初,当知晓试炼榜名单人选没有沈歌时,他无疑是失望的。
在殷都,他早已把沈歌当作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能与沈歌正大光明地比试一场,一直是他埋在心底某处的执念。
只是试炼进行到现在,他没想到还能在此时此处见到沈歌。
“他就是你表弟,沈歌?”
不明状况的陆丰易悄声询问沈知秋,“嗯…倒是与传言一致。”
沈歌一抬眼便见表姐的手握在一位美貌男子手中,身边围绕之人,皆是面貌不俗的年轻男子,顿时视线之内再无别物。
内心紧绷住的渴望在见到沈知秋的那一刻并没能得到释放,刹那间,他眼中染上戾气。
沈知秋被那眼神深深望入眼底,下意识就掰开了花清逸的手。
花清逸皱起眉,眉宇间一片迷惑。
“殷都沈府,沈歌,见过皇长孙殿下。”
沈歌不卑不亢地朝萧祁行了朝礼,目光一转,朝沈知秋看去。
“表哥。”
沈知秋心脏一抖,脸白得吓人。
苏炳看在眼里,心中不爽到了极点!
基于礼节,沈歌先与萧祁行礼作揖,尚在情理之中,可明明已出声询问,沈歌居然还对自己不理不睬,简直是目中无人!
“喂,沈歌,本少爷叫你呢。”
苏炳不服气地上前一步,把沈知秋挡了个十成十。
“沈歌见过苏少爷。”
沈歌望着他动怒的俊脸毫无反应,如木头一般按部就班地再次行了礼。
有病吧,冲本少爷行什么朝礼!
被同龄人,还是一直视为对手的人行朝礼,苏炳觉得自己要折寿了。
这个沈歌,真是莫名其妙!
沈歌抬起身子,从怀中取出一道金光闪闪的卷轴。
他不慌不忙将其展开,目光一一扫视在众人脸上。
紧接着,朗声道:
“皇朝皇长孙萧祁,殷都太医府苏炳,殷都沈府沈知秋,凉州花府花清逸,凉州金字镖局陆丰易,听旨。”
沈知秋本就无力,一听沈歌开口,就膝盖骨一软干脆地跪了下来。
众人跪倒一片。
沈歌看了旁观看戏的裴旻一眼,语气淡然道,“你也得跪。”
“为何?你又没念到我名字。”裴旻无赖般做了个鬼脸。
“你不是皇朝人?”
“………”
裴旻跟着不情愿地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朝试炼已过三月,众卿所作所为,皆入朕目。”
萧祁凝神仔细听着。
“一路而来,艰险重重,故趁大赦天下之机缘,将试炼时间截为半载,可在两月之内,皇朝国宴当日,抵达皇朝。”
试炼时长,缩短了?
“钦此。”
沈歌念完最后一行字,便将圣旨轻轻束起,收入怀中。
这么说,路线距离也应发生了改变。
“各位请起。”
萧祁起身后,面色稍有不虞,“不知,为何没有听到小世子殿下的名字。他虽不在此处,可并没有失去试炼资格。”
“这正是下官要说的第二件事。”
沈歌垂下眸子,眼中不见一丝波澜。
“陛下之所以大赦天下,正是因为,小世子殿下的生父,南阳侯,半月前在王府,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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