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郝嬷嬷是顾府的管事,亦是顾宴的奶母,那是一位赏罚分明的主。
交代她处置,是一点情面也不讲了……
侍卫领命把面如死灰的丁冬架往外拖,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她失了心疯道:“奴婢尽心尽力的侍奉您,您却因为这贱人赶奴婢走!您怎可这般无情无义!您是逼奴婢去死!”
初遇王爷是秋日时,一颗芳心不自觉的跳动,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他。
努力的伺候,她从多如牛毛的侍女中拔尖,前来伺候小少爷,就是想从这里入手,日后能当王爷的妾氏。
可现在梦碎了。
“我无情无义吗?”顾丞安转头问苏妤,长长的睫毛自然垂落,似是有些难过。
“犯了错的是她,责任却推给了你,你不觉得可笑吗?”苏妤用柔和的声音安慰着可怜巴巴的小家伙,看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瓜,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头。
顾丞安被她摸愣了,似是小狗般甩甩了脑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认真的说:“你不要喜欢爹爹好不好,再过几年,我就长大了,到时候娶你回来做大娘子。”
“?”
苏妤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却听远处传来一声暴怒声:“顾丞安!你给我滚过来!”
回头望去……
把顾府翻了个底朝天,后得知儿子在院子,便火急火燎赶来的顾宴到了,此时他的脸黑成一片,攥拳的骨节咔咔作响,道:“现在本事大了,敢往隔壁跑了?”
随手抄起院中不知是做什么的木棍。
他要给他一个完整的童年!
“别别别,爹!”顾丞安连忙摆着手,慌不择路的开始跑着,道:“我未来夫人还在这,给我留点面子……”
“……”
闻言,顾宴的脸更黑了,手中的木棍举得更高,道:“站住别跑!”
老父亲教子场面太过暴力了,苏妤这位外人不好久留,只得从原路返回到自个的院子,有些口渴,拿起没喝完的酒想喝上一口,倒了倒,里头已经冻上冰碴了。
算了,回房睡觉吧。
……
次日清晨一早,天刚亮,苏妤便起床了,简单的收拾一下,饭都没吃一口,便来到白府尘封已久的鸳鸯楼中。
此地是她素未蒙面的外祖母生前居住的地方,匾额也是外祖起的名,寓意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昔日为避免外祖触景生情,家中小辈都不主动来这里,但今时不同往日,她有必须来此处的理由。
推开沉重的大门,屋内没有一丝灰尘,桌椅板凳的木头都被磨得发亮了,墙边有一整排的柜子,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
这些是外祖母留下的亲笔书,更是季泊安想要得到的藏宝图。
没错,白家从来就没有宝藏,有的只是超前的知识!
白天罡同往日一样,起床先来看望亡妻,谁承想,却看见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外孙女,“妤儿,你怎在这里?”
苏妤恭敬的福了福身子,转身望着浩瀚的书海,道:“有些事想不通,想来外祖母这里找找答案。”
白天罡扫视书架,眼中带着浓浓的柔情,“你外祖母是有大才之人,多看看她的手卷,确实对你有益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