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喜,转身看向早已跪在地上行礼的秦望舒。
“原本是在山中采药,不想竟被太子殿下所救,臣妇感恩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
“你,认识我卫景辉?”
卫景辉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身份。
看来这世间的女子并非都如母亲为自己所选那般蠢笨,前些年在京城自己怎么就没发现秦正那个奸猾商贾家中有这般璀璨的明珠。
“太子殿下说笑了,若非殿下愿将身份明示,臣妇即使再生两个脑袋也是万万看不出来的。”
秦望舒自知和他身份悬殊,便想以退为进。
“您腰间的同心结,乃是圣上与皇后的定情信物,京城中无人不知晓;皇后只有太子殿下一个儿子,这同心结自然是只会在太子殿下身上,刚才的来人脱口便是殿下,更是让我确定了您的身份。”
“有趣有趣,想不到秦正那个古板的老东西教出来的女儿竟是这般聪慧动人,怎么会舍得你嫁给白垚那种蠢货?要不你与他和离,跟着我吧,让你做个什么呢?”
说罢竟是将腰间的同心结解下,让上面的流苏扫过秦望舒的面颊,随后丢在她面前。
“捡起来,我就让你做太子妃。”
秦望舒怎会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轻蔑与嘲弄,可面对太子这种手中权力接近无限大的人,自己又不敢太过放肆。
两难之际,只见一抹耀眼的红色从殿外冲入,一红一白两个身影迅速交错而过,又分别转身再次过招。
付今安每一剑都朝着卫景辉的命门而去,而卫景辉虽是看起来纨绔,剑术却明显胜过付今安一筹,就只站在那用一只手就轻松化解了付今安四面的攻击。
几个来回付今安便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却是整个人都挡在了秦望舒面前,眼中看向卫景辉的眼神比他面对流寇时更为阴冷。
秦望舒向四周看了看都没见到他的暗卫,按理说这种时候应该要保护他才对啊。
“望舒你没事吧?”
面上虽是狠厉,问秦望舒的语气却依旧是温柔的,秦望舒说自己无事,是太子殿下救了自己,让付今安不要再拔剑相向。
“呵,他会有那么好心?”
不知二人是否曾有过节,一向对人彬彬有礼的付今安此时带着谁都劝不动的冲天怨气,只见他用剑插在地上那枚同心结中间的孔洞上,向着卫景辉就甩了出去。
“拿着你的东西滚,别再靠近望舒。”
说罢,便将秦望舒扶起,带她往丹阳走去。两人才走出几步,秦望舒就发现自己的簪子没有拿,心中焦急想回去取,却被付今安拦下来。
“望舒,那簪子我可以重新给你做,现下最要紧的是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而宫殿内的卫景辉,在两人走后,捡起落在一旁的簪子轻轻抚摸,有个不长眼的小厮偏偏在这时跑来打扰,卫景辉轻声细语地让他过来,手的起落中,只见眼前染上一阵暗红。
他一边扯下帷幔擦手,一边慢条斯理地交代瑟瑟发抖的众人。
“秦望舒,给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