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越说越气,脸上气得通红,“你都不知道,那几个小的找到舅婆之后还一通好哭,说什么舅婆不讲理自己折腾,还说他们想尽孝心都被舅婆骂了回来,当时舅婆烧的迷迷糊糊的话都说不清楚,我跟老赵还以为真是舅婆自己闹腾,结果后来听旁的人说起才知道,他们平日里就可得劲的使唤舅婆,她年龄这么大了,家里上山放牛、喂猪,下地栽稻苗撒菜籽居然还是她在干活,平日里被克扣口粮不说,还得给一大家子十来口人做饭,去年去山上田地里掰玉米的时候还从崖边上摔下来,腿都摔出毛病来了,那几个不要脸的也没说送舅婆去趟医院。”
“他们这么折腾老太太,你们都不知道?我记得你和赵大哥每年都回去看你舅婆的啊。”
安清不可思议地看着姜如,姜如和赵建国的父母已经去世好几年,两边家里就还剩姜如舅婆这一个老辈人,每年逢年过节,或者是老太太过生日的时候,姜如两口子都会带着孩子回去看老人家,怎么会没发现她在家里过这般不好受的日子?
“说起这个我更气!我跟老赵都不是瞎子,要是回去有异常我们能看不出来?还不都是那几个小的使的心眼,我和老赵每次要回去之前都会通知舅婆他们,那几个小的就会让舅婆提前收拾,还给她买了新衣服穿的干净整洁的,我们每次回去的时候,他们也从来不让舅婆干活,等着我们走了之后,他们就恢复成以前的样子。舅婆那人又心软脸薄,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说这些,所以在我们眼里,那家人一直是孝顺的不得了的一群人,为着这,他们每次借着舅婆的名义向我和老赵要钱我们从来都没拒绝过,谁知道居然养出来一群白眼狼!”
姜如刚知道那群小辈是怎么瞒骗他们两口子的时候,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这些年她和赵建国没少给舅婆的儿女小辈钱财,不管是房子还是工作,嫁人还是娶妻,就连小孩上学……只要是能帮上忙的,他们俩从来没拒绝过,谁能想着那群人会这么对待家里唯一剩下的老人。
安清也是听的生出气来,那几个小辈也太不是东西了!
她以前听姜如说过,那个老太太是民国时期地主家的娇小姐,从小被家里娇惯着长大,后来文革批斗的时候,一家老小都死了,就连和她结婚入赘到他们家的舅公也受到了牵连,死在了那个特殊时期,唯独姜如带着三个孩子忍辱偷生活了下来。
那时候的生活极其艰辛,被饿死冻死的人比比皆是,一个女人想要独自养活三个孩子如何艰难,更何况是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裹了小脚连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娇小姐,她什么都不会,却背负着地主家余孽和寡妇克夫的名声,不止要面对艰难环境和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还要防着那些如狼似虎随时都可能找上门的红卫兵,周围的口水差点将她淹死,她几乎连夜里都不敢好好睡觉,深怕哪天晚上会被人突然抓了她和孩子们,像是斗地主那样给他们也戴上高帽子游街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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