俨然一副老父亲的模样,袁媛听了,不禁乐了,“知道了,知道了。”
他一回来,她就又有人管了!
江胄在公司里外进进出出的,布置完正门的小机关,又捣鼓洗手间和后门出口。袁媛打了个长长的电话,跟文兰聊了李总的事,文兰对李总那嘴脸很不齿,叫着“不要就不要,不做他姓李的那张单子,我们又不是没饭开”,这件事情就算是交代过去了。
到了下午四点半,袁媛把文件夹收好,“走吧。”
江胄问:“去哪里?”
“买菜。回家。”
江胄和袁媛去了菜市场,袁媛其实很少到菜市场买菜,所以一进了市场就格外的无所适从。看了看正在拼命拿阴沟水往生菜上泼的卖菜大婶,再看看割下一条猪肉之后小手指往秤杆上略一抹那秤杆就立马高高翘起的卖肉大叔,最后目光落在手里倒提着一只毛色黯淡拼命垂死挣扎的发瘟鸡的阿婆身上。
那阿婆大声说:“正宗走地鸡,养了八个月了,要不要啊?”
不等对面的小媳妇发话,那鸡突然腿一蹬,死了。袁媛听见阿婆大声说:“哦!你搞死了我的鸡!这一下不买也要买了!”
小媳妇急急忙忙分辨:“喂,我就问个价,你的鸡就死了,这不是打死狗讲价么?!”
阿婆道:“你把它看死了,当然就是你的啦!买不买啊,处理价10块钱一只给你了!”
“你有没有搞错,我去那边的鸡档活生生的抓一个才4块钱一斤,还包杀。你这看一眼就死的发瘟鸡还要10块钱一只,银行还没下班呢,你怎么不去抢?”
看到小媳妇炸毛了,指着阿婆破口大骂,袁媛止住了走上去的脚步,吐了口气:“都是狠人。”
江胄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怎么慌慌张张的?”
袁媛说:“是很慌,我不太擅长跟人讲价。至于市场上的小手段,就更不会了。”
江胄说:“那不应该啊。你做饭很好吃。”
袁媛哪儿能告诉他说,这都是上辈子沦落练摊之后,留下了不好的记忆钢印。她垂下眼睛,沉浸在不好的记忆里,手脚都冰冰凉凉的,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江胄却拉起了她的手,说:“别担心,有我呢。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他的手又大又软,手指长长的,手心暖暖的,包裹着自己的手,袁媛那原本冰冰凉凉的感觉就散掉了,好像从半空中有了实实在在的落脚点。她跟在江胄身后,跟着他买了小排,买了瘦肉,买了半边鸡,还买了许多水灵灵的小菜。
在菜市场这个师奶为主的地方,她反倒是成了陪衬跟班那个,帮着拿东西,帮忙算钱。她发现,特么的,“江胄,他们居然不骗你秤?”
这就很难置信,一个大男人去逛菜市场,居然不会被骗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