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竹立刻惶惑地垂下头,又微微一愣,还有人?
于是,其竹就看到了同样一样和他站在一侧的银河,一身太监服饰,规规矩矩,看不出任何出差错的地方。
可是,郡主身边有太监,就是差错。
其竹立刻抬头去看银河,哪知道对方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犹如猛兽盯着快要到手的猎物,其竹下意识的心一紧,头皮发麻。
下一刻,银河已经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看着在郑淙元怀里的郑念如。
“念如,先松手,我知道下午的事了。”郑淙元叹口气,理智全部上来,熟练而又迅速地开始。
郑念如突然抬头,强硬地抬头,伸手就去拉郑淙元的颈脖,甚至不惜踩上了郑淙元的脚背,一片柔唇去寻找,不容拒绝。
其竹唬了一跳,静若寒蝉,哪里还管什么多出来的太监,眼前的一幕让他浑身都如坠入冰窖中,大热天的浑身冒冷汗。
其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他是谁?他在哪?他就该完全死机,就跟个木头人一样。
而银河的目光却在一瞬间迷茫,迷茫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明明他就在她身边,靠她最近的,可以最亲近的方式……
可为什么,不是这样的感觉?
郑念如抓着衣襟的指甲都疼了,却始终没有如她心愿的,得到她想要的柔软。
“念如,你冷静一些,若是不喜欢那几人,只管与端王说。”郑淙元心颤抖着,浑身都不自在着,理智与邪恶在体内疯狂地斗争着。
郑念如突然安静了下来,得不到,她一直都得不到,不管强硬的,还是软糯带着委屈祈求的,是诱惑的带着她魅惑。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郑念如静静地说道,坚定,不容回头,突然心里咔嚓一声,像是玻璃碎了一地,碎成一片一片,一滴一滴,是她无法哭出来的眼泪。
所以,在她主动勾引里居南一的时候,他也回报了,有意送来一个又一个破坏她与居南一关系的人,前一世里,她只是不愿意相信而已。
郑淙元微微一愣,无师自通地知道怀中少女话中的意思,清晰的每一个都可以拆解出所有的情绪来,如月光洒来,虚伪无所遁逃。
郑淙元张口,想要说什么?他能说什么?说他心底的恶魔,说他的自私,说他不该动的心思?
有时候,他多么想,念如就是寻常的女子,哪怕就是艺馆里的妓子,他也回毫不犹豫地带回去,藏在他的地方,他的心里,他的一片海里。
只是,他亲手呵护出来的最珍贵的花,他要亲自去毁灭么?
郑念如凄楚地一笑,她有什么不明白,还有什么不明白。
“只是你敢不敢,你敢不敢?”郑念如退开一步,神色凄楚,留念着眼前郑淙元的模样,那是她一世的光,是她沉溺水底前看到的光。
“念如——”郑淙元上前一步。
郑念如转身,头也不回地直接走,所以,越靠近就越拒绝,郑淙元就是她手里永远握不住的沙漏,消耗着她所有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