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到后半夜睡下了,前一刻端王府里的灯灭了一半的同时,后脚几个人影偷偷地朝着端王府最精致的一处院子而去,这不是主院,因端王府原是前朝的府邸,端王也是个省事的人,此处因该是前朝府邸中最得宠的一位爱妾所住的地方,从院子的每一处花草,每一处雕刻都要比旁处精美许多。
只是,与主院的位置太远,而且日久年深,那些名贵的树木越发阴森,端王小心保养原是留给郑念如的,但是回来之时,端王又嫌弃远了,又因为来相看的法师说此处不是郡主的命格,因此才作罢。
郑淙元此刻就休息在此处,其金、其羽以及赶过来的其令、其竹很快收拾妥了一切,太子殿下的东西原本就简单,不喜繁复。
因羽生法师给了一个丹药,不是吃,却是泡浴而用,而郑淙元的情况也在服下一颗丹药后,好转不少,药浴也是为了进一步驱除外在的邪气,因此,其令、其竹换下了其金其羽,让他们赶紧去休息,自己守在了屋外。
端王府这半夜并不安生,羽生法师提议留在此处,也是因为居南一大人的情况严重不宜耽搁,还有宗世子的病情反复,且被邪气侵入时间太长,需要好好地医治,而宗圣府的侍卫已经来请了两回。
其令虽然没有亲身经历白日的事情,就是听到其金其羽短暂的几句话,也觉得后怕无比。
至于这件事情的定论,鬼灵壑主亲自前来的目的是为了那曾经在二殿下身边的银河法师,这位银河法师十分奇特,不仅是他们乾道寺想要拉拢的,也是鬼灵壑要拉拢的。
这些事,其令并没有放在心上,鬼灵壑毕竟是边疆苦寒之地,羽生法师说,银河法师的能力在失忆之后大大削弱,就算是他们有什么企图,有乾道寺在不足为惧。
只是,其令搞不懂的是,那银河法师为何不想走,这事情本可以偷偷摸摸,暗中将人带回鬼灵壑,却大张旗鼓地兜兜转转弄了这么一出。其令想不通,也不知道自个主子是怎么想的。
是为了试探试探乾道寺的底细?
嗯,极有可能,羽生法师目标太大,且轻易近不了身,那么同为乾道寺座下弟子的宗云骞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谁?”其令立刻暴动,手中的剑已经指在了念夏的脸上。
“其令,你要死啦。”念夏立刻气急败坏地骂道,其令仓促地收回剑。
“郡主,郡主您怎么来了?”您老有伤,别乱走,万一有什么差错,他们担待不了。
“哎,哎,郡主,太子殿下在……”
吱呀——门已经被打开了,其令觉得自己说了个寂寞,正拿着空桶从里面出来的其竹被吓了一跳,立刻挡在了原地。
“郡主,我们殿下在洗澡——”其令连行礼都忘了,虽然他身后还有一个大大的屏风挡住了郑淙元的身影,但是,灯光之下,屏风上的影子却是十分清楚的,其令舌头打架,想要赶眼前的郑念如出去,可有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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