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碧霞和她表兄、堂姐夫、表姐夫都被牵扯其中,尤其是花修文那个姨侄,在农垦系统影响力不小。我这边突然来这么一下,是为了打草惊蛇。”
“唐义东?”
“对,他在除了两江省之外的农业大省,都很有影响力。直接动他很难,他跟很多案子都撇得很干净,你们花家在渤辽省的房地产投入也大,再加上军产性质改动,也算是玩出花儿来了。花修文这个老东西,看着慈眉善目,敲骨吸髓起来,那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有。”
张浩南说得很轻松,但哪怕只是“军产性质改动”这么平平无奇的六个字,折射到沈州一些闹市地产上,搞不好沈州市政府都要亏一大笔钱,政府肯定是能扛得住的,但如果规模比较大,有个体户去租了这些铺面、楼层……
可以这么说,花多少钱都是打水漂,最后打官司也是不了了之。
世纪初前后的沈州小商户,通常都是下岗后迫不得已做点小生意糊口,度过艰难期之后,手头的积蓄,也基本都是血汗钱。
几万十几万几十万,都是辛苦来的,但栽在里面就是栽了。
想要挽回损失,保守估计要十五年以后。
重生前张浩南跟沙城的大土豪去东北做生意,就是在铝锭和钢材上折了二十万,坑就是坑在了当地政府没办法给“涉案军产”兜底。
对当时的沙城土老板们而言,人均亏个二十万也不算啥,但对当地同行,哪怕是沈州土生土长的同行们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而要是那些还“背了饥荒”的……
心理素质过硬,或许还会出去打工还钱;心理素质差一点儿,那无非又是安眠药一大罐,一死百了。
这次张浩南悄咪咪地折腾点动静出来,未尝没有扭曲的报复心理。
“唐义东有海外护照的,他在温哥华、悉尼、伦敦都有房子。”
“我知道。”
“嗯?”
花蕊蕊本就很大的眼睛,陡然瞪得更大,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浩南。
很显然,她这下反应了过来,“你是打算吓唬唐义东?”
“你还挺聪明的。”
张浩南笑了笑,“花碧霞是假目标,不是要首先干掉的,不着急一时半会儿。现在布了**阵,看上去警察系统、检察院、法院都在忙活,各种冰城、雪城、北林市的政府领导班子调动,其实都对他不能产生什么特别重大的杀伤。不过人呢,都会思考,都会琢磨,他看到花家各种动荡,难道心里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
“我的人,给他专门做过心理行为分析。噢,对了,就是震旦大学的专家。”
“……”
听着就变态,至于吗?!
“他应该会选择出国考察避一避风头,看看情况,如果真的自己躲不过,他就不回来了。如果没问题呢,玩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回国继续逍遥。”
“大家都这么干。”
“不错,大家都这么干,所以,他会以为这是一个保险操作。”
说到这里,张浩南舔了舔舌头,笑得无比瘆人,“不管他去温哥华还是渥太华,落地就死。”
“……”
“什么‘碎尸案’这个案那个案,都是吓人用的,花修文这个老东西就算看出来我好像要做点儿什么,但他眼睛只会盯着花碧霞,而不是唐义东。”
农垦系统是个封闭但复杂的单位系统,追溯起来,除了人们常规认知中的农垦,其实还有军垦,张浩南现在“巧取豪夺”,有其恶劣性质在。
有点类似当初他公开带走曹爱军,给了沙城市政府一个把柄,秃头老汉第一次跟他“拍桌子讲道理”,就是因为这个。
这一次,那肯定是更恶劣一些。
花蕊蕊虽然聪明,又有家族的耳濡目染,再加上多方消息汇总,看到的东西肯定要多一点,但她终究只是个小姑娘,她看到的,就是张浩南在国内“打草惊蛇”之后,又在国外准备着“瓮中捉鳖”。
“唐义东名下资产你拿不到的。”
“我要他资产干什么?我缺那几十亿?”
“……”
“有没有这几十亿,对我来说不重要;但没有他在那个位置上,对我很重要。”
“……”
忽地,灶间窗口传来喊声:“‘肉末冬笋面’——”
“八号桌‘肉末冬笋面’——”
跑堂的伙计端着托盘过来,再次小心翼翼地将“肉末冬笋面”放在桌上,随后道,“老板,加面马上端过来。”
“辛苦了。”
张浩南点点头,夹了一张钞票,放在了托盘上,“辛苦,‘肉末冬笋面’我还是要加面。”
“谢谢老板!”
伙计忙不迭收好钞票,“八号桌再加面——”
街坊邻居并不会给小费,不过偶尔有外宾过来,倒是小费不断,只是那通常都在酒店。
国内也不讲究这个,张浩南也没有说这是小费,而是“辛苦费”,收不收看人,给不给……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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