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亮晶晶的丹凤眼:“他们能撑多久?”
萧弈沉吟片刻,答道:“两刻钟。”
南宝衣眼底掠过狡黠:“那就两刻钟之后再去。”
萧弈挑眉。
看了她半晌,他突然勾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山神庙。
沈议绝穿上外袍,和寒烟凉一起走到庙外。
四面八方都是逐渐逼近的狼群,正低伏下前身,对他们发出进攻前低沉试探的吼叫。
寒烟凉抬手揉了揉眉心:“没找到南小五和主子,自己倒是要葬身在太白山了。沈议绝,你若是跟我一起死,你家的香火怕是要断了。”
沈议绝抽出利刃:“那就一起活着。”
夕光渐沉,暮鸦归林。
沉寂片刻,像是有人下达了无声的命令,两人身如惊鸿,不等狼群反应过来,便默契地以惊人之势袭向它们!
寒烟凉的身形轻盈敏捷,狭窄的双刀所过之处,尽是狼血。
沈议绝手持长刀,以绝对守护的姿态护在她左右,任她尽情杀戮,自己则专挑狼群里看起来难对付的,在她之前提前下手。
不过短短一刻钟,狼群已经损失小半。
狼王突然低吼了一声。
群狼对视几眼,很有秩序地不再进攻,只退守到四面八方,绿幽幽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那被包围的两人,像是在寻找最佳的进攻机会。
寒烟凉和沈议绝背面而立,低低喘息。
沈议绝突然道:“如果这次能平安回京,嫁给我可好?”
寒烟凉转了转手中狭刀,没有回答他。
沈议绝闭了闭眼。
他从未想过,他或许会死在这种深山老林里。
他不知道能否还有出去的机会,又被血液和杀戮所刺激,于是一股脑地向少女倾诉起多年的爱慕:
“当年初见时就喜欢上了,得知阿弟抛弃你另娶新妇,我心里是悄悄欢喜的。把你养在私宅的那段时日,我每每醉酒情不自禁时,也曾想过占有你,可也不知怎的,壮着胆子去见你,见到你之后就格外小心翼翼,怎么也不敢伤害你。
“我知道你对我所有的顾忌,我没什么可辩驳的,但你了解我,你知道我年到三十也仍旧没有通房侍妾,我不曾逛过花街柳巷,也没有与同僚应酬喝酒夜不归宿的毛病。
“如果你嫁给我,沈府中馈归你主持。我私库里有金砖两千两、白银十万两,古董字画若干,我名下还有长安商铺两座,宅院两座,城郊庄园一套,良田千顷,仆婢两百,在盛京、金陵和洛阳城也各自置办了大宅院,这些都是娶你的聘礼。如果你觉得不够丰厚,我就去边疆打仗,我去攒军功,用军功来换金银钱财。”
寒烟凉的面容隐在昏惑里。
这憨憨,一股脑儿把他所有的家底报得清清楚楚。
“我沈议绝,想娶你。我不在乎你的出身,我不管你是寒烟凉还是殷晓晓,我想娶的就只是你!你嫁是不嫁?!”
寒烟凉抿了抿朱唇。
明明是求娶,这憨憨像是下战书似的。
嫁不嫁?
她小声:“其实吧,我觉得一个人也挺——”
话未说完,沈议绝突然不由分说地扳过她的身子。
他生得高大健硕,因为常年身在军队的缘故,周身气势凛然,左眼下的刀疤更显狠厉。
他是沈家的下一任家主,更是大名鼎鼎的沈将军……
这段日子寒烟凉欺负他欺负惯了,见他突然凶起来,不禁想起了从前他逼着她戒烟、逼着她穿大红花袄子、逼着她早睡早起的凄惨日子。
她有点害怕,却强撑着气场:“沈议绝,你大胆——”
话音未落,粗糙的大掌紧紧扣住她的后脑,那人的吻已然大胆落下,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这一对要收尾啦